众人以为女王又施展更可怕的招数,然而回响却渐渐消逝,睁眼一看,前方堆积如山的蝠群上,躺着一具与人同样大小的尸骨,不难猜到便是属于她。
一时间,又以为彩翼再显神通,可定眼望去,这一具没有像那成群一样被烧成焦炭,而是拦腰劈开断为两截。
“死、死了?”云遥呆望着,“怎么死的?”
此地一片疑云,洛轻雪转向后方,去拾起双锤时望见墙壁上竟有一条几丈长的痕迹:“你们看,那是什么!”
“是剑痕,”云遥道,“我最近认字的时候,也常用剑在石头上刻。”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剑痕,那挥剑的人手臂得有多长?”
“难道是剑气?”朔月道,“是剑气将蝠妖斩杀,还在石壁上留下了痕迹。若真如此,那应是昆仑山上的仙人路过此地,帮我们一把。可如此厉害的蝠妖,即使从身后袭击,能够如此干净利落,就算我师尊,也未必能做到。”
不知何人出手相救,来无影去无踪,只剩疲惫的众人和处在生死边缘的皊夜。
“前辈请留步,救救人!”雨蝶对着未知的黑暗一阵呐喊,却依然听不见任何回答,于是转身道:“我们先离开这里,王子殿下还有一口气在,说不定能追上路过仙人。”
云遥在前方开路,朔月背着皊夜走在最后。来时倒挂于洞中休憩,他们不敢去惹的那些蝙蝠,已在方才被彩翼烧得所剩无几。
他们很快走出山洞,站在赤月峡谷中,血雾渐渐散去,森林又还复清脆的模样,可未曾料到,山丘外并无仙风道骨之人,却有一具熟悉的身影,仿佛已静候多时。
“大叔!”
吕长歌微笑着,那道疤痕在脸颊也随之褶皱,此刻,他双手握着一柄近五尺长的重剑杵在沙地中,剑身通体被铁链包裹,裹得看不到一丝缝隙,就如量身打造的一具剑鞘。
“阿爹!”彩翼三步并作两步,扑到吕长歌怀中,“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没事就好。”吕长歌轻抚她额头。
众人望着五尺重剑,一时竟然呆住,洛轻雪呢喃道:“这般尺寸的刀剑确不会有刀鞘、剑鞘,因为寻常人臂展拔不出鞘来。可不用之时通常以粗布裹着,这栓铁链我倒是头一回看见。
雨蝶缓缓道:“我倒在古书上看到一种传闻,上古神兵,都要以铁链之类的器物镇住,以免力量过于强大会波及四周,当然,也或许是我想多了。”
“阿爹,你真是她所说的隐者?”彩翼问道。
“饮者?我一天少说饮十壶,配得上此名号,不过是谁说的?”
众人相觑一阵无言以对,洛轻雪微微道:“应是我们多虑了,怎么可能是他。”
话语间,人们皆走上前去。
“方才是你出手?”朔月放下背后皊夜,抬到身前,却是认定眼前之人,“前辈,救救我们王子殿下!”
“我救不了他。”吕长歌也放下彩翼,看着皊夜奄奄一息的模样无可奈何。
“怎么会?”
“我真无能为力。”
“可你分明能除掉那蝠妖!”
吕长歌淡然道:“蝠妖?什么蝠妖?我四处打探,听说你们来了这里,这才迈着老腿赶到洞口来,再说,能除妖便一定能救人?”
“大叔,你可曾望见有人从这里离开,也许是御剑飞在天上。”雨蝶道。
“不曾见到。”
“不可能,不是你还是谁?”朔月大喊道,也许是着急殿下安危,也许毫不在意相貌,对她而言不会被如此蒙蔽。
“是我!”
苍穹之上传来震耳欲聋的两字,紧接着,一道天光直落在前方不远。
吕长歌与彩翼回过头,站在最前方,而眼前,一位天神脚踩祥云缓缓下落,在离地三尺之高停下,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双手捧着一具面盆大小的日晷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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