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快,连影子都看不清!”
“那当然,这是他们一派绝学,你们看那个瑶宫弟子,傻头傻脑,瞧不出一点胜算。”
“就是,这家伙输定了,我十年前跟俞千仞交过手,被他晃得眼睛都花了,差点晕过去。”
听闻此言,雨蝶心中不免担忧,忽见擂台上一道黑影掠过,俞千仞出现在云遥右后方角落,远远挥掌而来,似闪电般迅猛,胜负,恍然已在咫尺之间。
然而正当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云遥转过身,没有一分多余之势,一记猛拳狠狠砸在俞千仞胸口,就如瑶宫禁地的铜人那般,干净利落,分毫不差。
狂妄的对手被远远击退,万幸是在擂台角落,否则这般距离已然掉出场外,他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而台下数人同样众说纷纭。
“不可能!他是怎样做到的?”
“世上没有人能做到!这小子……”
俞千仞紧咬牙关,此刻已被血染得鲜红,鼻孔喘了许久大气。
随后他终于平复,屏息凝神,再度消逝于视野中。
四周又归于一片沉寂,之前来得太突然,一晃而过,以至于人们甚至没能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他们决定再好好打量一番。
忽然,同样一幕再度上演,可观战之人依旧没能明白。
这一遭,俞千仞没能稳稳站立,无奈倒下,但因心中已有所防备,反倒伤得轻了几分。爬起身来的他,满目愤怒愈发浓重,接着又故技重施。
此战已然出乎所有人预料,身法举世无双的云影观,其大弟子竟然被一个无名小卒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余下三座擂台则没有惊奇之处,该赢者都赢得兵不血刃,渐渐地,人们皆朝此地汇聚而来。
伴随着人群蜂拥而至,流言也由寥寥数人传得无谁不知,听闻师弟这一战神勇之态,金臣与元祺瞠目皆舌,直到雨蝶亲口告诉他们,才终于肯相信。
尽管围观之人越来越多,擂台四周已是水泄不通,可台上依旧十分寂静,因为此等身法,稍有分神便会跟丢。
俞千仞每被打退一次,都认定是自己还不够快,下一击都会变得更加迅敏,然而最终皆难逃一样的结局,直到拼尽所有,殊死一搏,凝聚的气息将观望众人远远退开,随着一声巨响,众人依稀可见,一具黑影掉出擂台外,胜负,再也无可争辩。
“牧云遥胜!”
云遥站在擂台中,聆听来自四面八方的人声,欢呼与诧异,此起彼伏。可无论四周如何动荡,他仍站在那里,略显呆滞的面容伴着一丝微笑。
雨蝶双手合十,感激上苍庇佑,就在方才,她无比懊悔自己的一番话语会令少年蒙受创伤,因而祷告一刻也未停下。
俞千仞被两位同门师弟搀扶起来,却随即挣脱开他们,像百岁老人一般匍匐前行,缓缓爬上擂台,起身再度面朝着曾经不被放在眼中的对手。
“在下输了,输得心服口服,即使十年前,也没有输得这样惨。”俞千仞没有了一丝傲气,肃清嗓门,满含敬畏。
“承让了!”云遥恭敬地作揖回礼。
“只是我不明白,师弟为何每一次都能知道我在哪里?百发百中,这是我生平从未遇过。”
“我以前是在山上打猎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感受到,你一消失,大家都静下来在找你,我就能听到你的脚步声。”
突然,俞千仞口中流出一抹鲜血,似是难以承受这样的答复。
“俞师兄,你没事罢?”云遥关怀道。
“无妨,只是你的拳后劲有些大而已,”俞千仞狠狠喘一口气,“那么,你又是如何看穿我的虚招?”
“虚招?什么虚招?”云遥不明其意。
“以虚晃的招式来迷惑对手,难道你没看见?”俞千仞费力地咳了两声,“我每一次飞袭途中都至少施展了百余招式。”
“我看见了!”云遥一拍脑门,紧接着略显羞愧,“我耳朵灵,但有些迟钝,你的虚招我丝毫来不及反应,就朝着第一眼看到的方位出拳脚,师兄,实在抱歉……”
说罢,云遥深深地鞠了一躬。
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洒在擂台,俞千仞应声倒地,彻底紧闭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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