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作何?”炎钧疑惑道。
“你们似乎有些旧怨,可骨肉至亲、血浓于水,难道永远不再往来?莫要等像我这般孤身在世,才怀念起亲人。”
炎钧渐渐愣住,星萝支吾道:“我、我哪里说错了?
“道理本无错,只是......”
“你都见过我师父,我也该去见见你的亲人,这才算公平。”
“咳咳!”炎钧难掩笑意,却因伤势未愈只得隐忍。
“笑什么,我很认真的。”
“你不必在意这些世俗规矩,只要自己高兴就好。”
翌日,又聚在屋中探望、攀谈许久。
炎钧虽也乐见众人,却对自己的伤势避而不谈,无论有多关切,皆只得一番冷漠答复。
但云遥不肯罢休,依旧追问着:“若是你如今抱恙,与多年修行业火有关,不妨转投瑶宫,我向掌门举荐。”
炎钧不禁苦笑:“你才入门多久,还是先看好自己,别辜负举荐你的人。”
“我们好歹也是凭自己被掌门看中的,哪来举荐?”
“这不重要,走罢,我该回答的都已回答,让我一人静下。”
走出屋门,或许是突然想起,雨蝶对着自己的两位学生道:“这段时日你们的学业可有落下?临行前秦师兄多番叮嘱,要我时常提醒你们。”
云遥猛一傻眼,吞吞吐吐回答:“还好,有时会看一眼。”
“一眼?”
“我与他绝相不同。”洛轻雪道。
“我猜,你是早就忘了?”
“祝姐姐,不、夫子,我……”
“你们读书不是为了我,是顺应门规,为了自己能早获自由,难得想起,让我考你们一番。”
“不、不可!”云遥匆忙道。
“为何?”
“那些书册我的确看过,一眼足够记下,只是这阵太过劳碌,才想不起,只要稍稍温故就好。”
“是呀,考状元还得定下日子,哪有这么突然,多少也留下一个时辰。”洛轻雪。
“那好,一个时辰后我再来。”
两人各自匆匆回到屋舍,云遥恍然不知书被放在何处,更不记得此行是否带上。
好在终是一场虚惊,他找出也想起,此行一共带两本书册,一卷乃寻常诗书,另一卷则甚为不凡,只看其名便觉心头一震,而对云遥来说,更非只字片语,那是许下的誓言与传承。
将《汉宫风流秘史》捧在手心里,这六个大字又唤起蜀中时的回忆,眼下,书上所载剑式与道法大多谙熟于心,仅存几式则是因吕长歌字写得太过不堪,实在无法分辨,南海一行神龙见首不见尾,等到闲暇时也来不及向他请教。
无意间翻出一页,只见画中人影遍布,周身气韵环绕,从首到尾,时纵时横,纵时如铜墙铁壁刀枪不入,横时剑锋四面而散,有横扫千军之气魄。
云遥想起在神庙中与那小鱼人一战,自己处处夺得先机却无法抓住,只能看着机会从指缝间逝去。
可若能循此一招,做到对剑气掌控自如,而非覆水难收,或许便是另一幅景貌。
因而他捧起书册,全神贯注研读,盯得入迷,眨眼间已是许久。
洛轻雪匆忙赶来,高喊:“我果然什么也没带,早知道该囤些书在桃源仙居图里,快借我一本……你在看什么?”
“我……”
“秘史?”
“这其实是一本心法。”
“你骗鬼呐,几时学坏的,臭流氓!”
其声传至相隔的屋内,星萝脸颊微红:“他们在做什么?”
“少管此事,聆听就好。”炎钧道。
“把书给我,我来烧掉!”
“不行,这是大叔送我的,我一定要好好保管。”
“谁答应你一天到晚跟着他混?”
“这真是心法典籍,不是那样的书!”
两人争执许久,直到夫子前来,才发觉一个时辰已逝,所谓温故也成了一场空。
不过有明理之人在此,也总算消除误解,雨蝶微微皱眉道:“大叔的字果真难懂,好在我对任何书体皆知一二。”
“你能看懂?”
“他心性豪放,落笔不修边幅,若是借鉴古今一些相似的名家,倒不难猜测。”
“太好了,这样一来,我就有把握应对那鱼人。”
雨蝶随手取来笔墨纸砚,一面抄录一面念道:“此式唤作‘明空剑引’,是讲述执剑者心中有剑,达到人剑合一境地,将剑视为自身一体,将自己亦看作剑,如此唤出的剑气自心而发,可无视外物甚至封印、结界,嗯,看来果然在神庙中会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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