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聚而来,洛轻雪虽是不堪,仍有余力,云遥和炎钧一起搀扶着。
娄先生道:“愿陛下信守承诺,放我等离去。”
“吾自知。”飞鸢望着云遥,满眼不舍,“能否和你单独说几句?”
云遥犹豫一刻,微微点头。
他们移步至后殿,剩下人则在外等候,云遥鞠躬行了一礼:“陛下还有何吩咐?”
“你是人族,对不对?”
云遥一惊:“您怎会得知?”
“猜测,”女王微笑道,“很久以前,上古之战中,随父王一同出征。北蒙一役我独自领队,败给一位人族勇士。按照部族规矩,女子不可轻易征战,败阵之后更不可活,一旦输了,胜过我的人只有娶我或杀了我。可他已有妻室儿女,他说将来若有子孙后代遇见我,再履行此约,放过我一马。”
“竟会有这种事,关乎三界六道生死存亡的上古一战中还能定下婚约。”
“战场虽无情,征战的人却都有血有泪,若非因那一战,还会有许多传沿至今的故事,即使刀枪无眼,血流成河,这份情义仍是在的。”
“这样的话,炎钧也对我说过......不过这些,与我有何关系?”
“胜过我的那人,据传是黄帝一位子嗣,而我见到你第一眼,便觉得你正是他所说的子孙后世。”
“就因为这样?”
“当然不是,我的确很愿与你长相厮守。”
“可惜,连我自己都不明身世。”云遥低头道:“陛下当真会放我们离开?不好奇我为何会出现在魔域?”
“至少都天部已厌倦,千年来天地间相安无事,或许这才是正途。若有办法救出封印在三神器中的父王天吴大人,我当不遗余力,可眼下,即使杀尽人界弱小又能如何?至于你们,相信你们在做正确的事。”
“我向陛下承诺,一切都会平安过去的。”
众人在殿外等候许久,炎钧对修何发问:“国师大人,你主子该不会想霸王硬上弓?”
国师咧嘴笑道:“这便不得而知了,不过想想就觉得刺激。”
洛轻雪恢复不少,忽然对着内殿的石门一阵拳打脚踢。
门渐渐打开,女王站在前方,满眼妒意看着洛轻雪:“吵什么,不怕我反悔?没有一点女子仪态。”
洛轻雪忽然语塞,修何道:“陛下,您还好罢?”
“无事,送他们离开。”
都天大阵已收拢在王城附近,云遥一行人走出城池,继续往西北而行,女王和国师站在城垣上目送。
两只人面枭兽飞落眼前,利爪在栖息的砖瓦上刻下古老文字。
“修何,这是......”
“尊王!”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