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轻雪道:“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想他了,走,先下山去。”
昆仑山下,寻仙镇上,风沙中的狭小店铺,吕长歌坐在窗台,手握酒葫芦,时而饮一口,望向东方辽阔无边的天际。
如鸳从隔壁酒坊走来,提着竹篮,面无神情瞅来一眼,随后推门而入。
“老贼,开饭了。”
吕长歌转身望向桌上,叫嚷道:“怎么少了两个菜?”
“你先把之前的酒菜钱结了再说。”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两个菜就两个,近来我也胃口不佳。”
“是,你胃口不佳,以前一顿能吃一桶饭,因为想念几个孩子,现在只能吃五碗了。”
“他们要是再这样杳无音讯,洒家一顿就只能吃三碗了。”
两人相视而坐,不过片刻,如鸳放下碗筷,起身道:“你待会儿收了碗,替我把锅也涮了,我与人有约,先走一步。”
吕长歌愣神一阵,抬首瞪大眼:“约了谁?”
“关你何事?你……是不是吃醋了?”
“你以为你是谁?老子是怕你结识了昆仑山上的人,出卖我的身份。”
“放心,就你这模样,说你是玄清道长,不如指着一头骡子告诉他们是汗血良驹。”
“少废话,告诉老子你约了谁。”
如鸳忽然抿嘴大笑:“是李婶行了罢!我约了她在四处走走。”
吕长歌疑惑道:“李婶?就是那个一脸斑,掉了半口牙,在镇上卖伞的李婶?”
“闭住你的臭嘴,她那不孝子上山修道,为娘的不远千里追来,就这份护子心切,你也配嘲笑她?”
“我是关心她,你说她在大漠里卖伞,一年能卖出多少柄?”
“你懂个屁!我们女儿家不仅要挡雨,还要举伞遮阳。”
“你也不数数自己活了多久,嫁过几回,谁给你的勇气自称女儿家?”
“老贼,今天不戳了你的舌头,你是不知道青丘女王有何手段!”
如鸳拾起一支竹筷,追得吕长歌满屋乱跑,乌烟瘴气,尘土飞扬。
直到吕长歌一个踉跄,往前扑去,撞开了一扇屋门。
如鸳惊道:“居然还有间里屋!我一直以为这是扇小门,留给你被债主追杀跑路用的。”
如鸳一把擒住吕长歌,筷子直指喉咙:“说!这间小屋有何用,是不是留着藏人?”
“藏你舅!这是我女儿彩翼住过的。”
“原来如此……”如鸳环顾一周,满意地笑道,“正巧之前算了一卦,我那里只适合做买卖,不宜家宜室,既然你欠我的钱还不上,我就搬来这一间住好了。”
“你敢搬来,我就敢烧自己的房子。”
“你烧呀!我先去和李婶逛街,一会儿就收拾行李。”
吕长歌语重心长地苦劝:“老狐狸,你既然效仿我在镇上隐居,能不能拿出些隐者风范?如此装束,一天到晚招摇过市,成何体统!”
如鸳叉腰道:“你所谓的隐者风范,就是像个老王八一样整天缩在鳖壳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镇上有风吹草动,降个妖除个魔,弄得跟做贼一样……”
说着,如鸳忽然一娇:“隐者也会寂寞嘛,要不你陪我走走,我告诉李婶让她一边玩儿去。”
“你别做梦了,我就算陪李婶逛,给她撑伞遮阳也不会和你一路。”
“哼!”
远望窗外,阴云密布,渐渐飘浮起不详之感,吕长歌不觉皱眉:“休养了一月,也该出去走走,总觉得近来世间不够太平。”
话语间,门缓缓被推开,屋外是几张思念许久,再熟悉也不过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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