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铺外,“长歌行”几个大字高高挂起,三年过去,这里并未变得荒凉,虽与一旁的酒坊同样闭着门户,但模样仍和当初离开时无差,仿佛那就是几天之前的事,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好似骗局而已。
众人轻轻推开门走进屋中,只见堂内一位妇人打扮的女子,头裹方巾,腰缠围裙,以手中抹布擦拭着桌椅。
女子听闻身后的推门声,头也不回,只是背对着淡然说道:“客官留步,掌柜的圈钱跑路整整三年,小店已金盆洗手不再骗人了。”
吕长歌道:“老子那叫坑,坑与骗是不尽相同的。”
刹那间,手中抹布突然落下,女子匆匆转身,望着众人微笑的脸。
“如鸳姐,我们回来了!”洛轻雪道。
那一刻,众人都有些诧异,历经数千载的她,也会露出少女一般的微笑。
“你们真的还活着?”如鸳仿佛喜极而泣,尽力遮掩着触动的神情。
“为何是这副打扮......”云遥自语着。
炎钧道:“真笨,之前是为迷倒天下人,现在心有所属还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自然无心梳妆了。”
“就你懂得多!”如鸳厉声道,眨眼间,回首过往,两人在地界浮屠血海边,吵嘴时的情景仍历历在目,但经过这一场场生死大难,那些琐碎之事也无谁再放于心上。
随后他们将一路见闻相诉,雨蝶问道:“不知这三年里人间是否无恙?”
如鸳微微摇头:“老实说,并不太平,虽然我早已无心关怀此事,但也曾听闻,三年间有不少妖邪作祟,正道之士平定无果。”
“那岂非已是大乱了?”
“不,蹊跷的是,它们从没有大肆为祸一方。每当留下一些踪迹便又立刻不见,像很有纪律的门阀,一些喽啰在惹事,被主子教训之后很快就隐匿起来。”
“这,会不会与巫族有关?”云遥念道。
如鸳道:“好在这小镇一直平安无事,只有些少女莫名失踪而已。”
洛轻雪道:“我们也正巧听闻,如鸳姐,你可遇到危险?”
“没有,被抓的都是小姑娘,从没有人来找过我,说来倒也奇怪,那些寒碜的丫头们都被捉去不少,我这容貌竟没被盯上?”
“你还想被抓去不成?”
“当然不是,可他们出于尊重也该找上门来呀,否则老娘的颜面往哪里搁?”
吕长歌道:“或许人家偷偷一瞧你的举止就不像室女,所以......”
话音未落,如鸳挥舞抹布,一记重重的耳光将吕长歌扇出门外。
“枉费老娘还去北极找过你,说出的话永远这么欠打。”
洛轻雪无奈摇头:“唉,这张嘴,几时开口前能问问脑子是否答应。”
炎钧道:“我猜测是西域小国皇帝在选妃,所以才没找你。”
如鸳道:“那又怎样,老娘就不能当妃子?那些皇帝娶人妇的事还少了?”
“罢了罢了,我没功夫与你辩驳,大约是你美得他们都心生愧意,才不敢对你下手。”
雨蝶思虑一阵,皱眉道:“这件事着实蹊跷,如鸳姐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几岁,独身在此,某人离开后她又换上了良家装束,不该未被叨扰。”
云遥道:“之前说气脉会有不同,难道一眼就能看出来?”
炎钧道:“只有道行不浅的人才能观气脉于有形,辨别是否为室女,那些满脑子浮想的家伙是不可能看出来的。难道,我们把这事想得太简单了,那些少女是被大人物捉去,背后另有阴谋?”
“这件事会不会也与巫族有关?”云遥道,“总是难以安心,我想立刻回瑶宫,将所有来龙去脉禀报掌门,请她告知各派领袖,命人暗中寻找。”
如鸳道:“那么,你们快去快回,很久没有好好下厨了,我备一席晚筵等着你们。”
云遥微笑道:“不、不必,我想在山上住一晚,多年没有与师兄师姐好好聚一聚,也为他们烧火做饭。”
“这可担待不起,人间第一救世主,而今谁还敢劳你大驾?”
“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