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仙长驾鹤远去,蓬莱岛上只有花鸟鱼虫,和彷徨无路的他们。
云遥掩面苦笑:“看来这一行,只有到此为止了,无论我多想改变命运,都不可能连累百姓们,对抗巫族,也只有倚靠自己舍命一搏。”
四人不知如何开口,对他们而言还有些许庆幸,至少不用再冒此大险,立刻寻求尧或是天意的决断。
身旁的旷野绿草飘动,渐渐浮出一抹光晕,如鸳道:“这似乎是三位临走时留下的,能送我们回到出海前的地方,走罢,先离开这里再从长计议。”
在蓬莱仙境短短停留,归来此地又已过去十余日,众人庆幸及时赶回,不愿再面对莫名消逝的岁月。
寒冬时节,白雪洒落在小镇,沿岸海面漂游着缕缕薄冰,雨蝶叹道:“不知不觉又入冬了,接下来的路该怎样走?”
云遥长舒一口气:“所有的包袱都已放下,听天由命,随波逐流。”
小镇中却全然不似他们的心境那般清冷,反倒在这严寒冬季甚是喧嚣,而他们也不免被这缭缭人声从海边引去,只见街上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吕长歌拦下一位奔走的青年:“小兄弟,这里有啥喜庆事,为何如此热闹?”
“靳天生的新书出世了,再不抢就没了!”
“靳天生?”洛轻雪惊呼,“我们在海上救的那个傻小子?”
吕长歌道:“这事,你们之前却没提过,我只记得从龙宫离去便直到青丘山了。”
“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当然不必提了,可我记得,他写的破书根本没人看呀!”
青年道:“那是过去,现在他可是我们这整座府州最有名气的人,家家户户都知道他娶了一位狐仙回家,不枉朝思暮想多年,还真是天降奇迹呀!”
云遥道:“倒也算是托我们的福了。”
但就在此时,只见如鸳满目怒火,无法遏制。
三人将那一段往事诉说无漏,如鸳大吼道:“早不提起!”
云遥道:“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你的身世。”
“哼!一个刁民匹夫也想拐跑我青丘王室,美了他!”
雨蝶道:“我记得他的故乡在即墨,离蓬莱镇很近。”
“是不远,一个面朝渤海,一个面朝东海,相聚三百里而已。”吕长歌微微点头。
“好!老娘今天就去看看,究竟是多么能言善辩、油嘴滑舌的刁民。”
洛轻雪道:“如鸳姐,你为何这么大火气呀!”
“我们青丘九尾一族可不是这些凡夫俗子能配上的。”
“可是你......”洛轻雪侧目望了吕长歌一眼,呢喃道:“你自己的眼光都这样,哪有脸面去教训后世子民......”
“你再说一遍!”
“我不是这个意思。”
“眼光哪里不妥?你们这些不经事的小丫头,只会看表象,多说也是徒劳。”
雨蝶道:“当真要去即墨?我们还没好好休息一阵。”
“说走就走,到了再歇,反正也放弃寻找五行旗了,闲来无事,姐要去拆散他们两个。”
然而却忽视了身旁这位青年,此刻他已听得目瞪口呆,不过想了许久,最终只问出一句:“你们认识靳天生?我没抢到书,能不能替我讨一本?我出两倍,让你们赚一份钱。”
“滚!”如鸳怒喝。
数千年悠悠历史的即墨古城,坐落在海岸边墨河之畔,众人御剑飞来时,天已彻底暗下,正巧又赶上庙会,加之传闻已久的书册开卖,使得万人空巷,繁华之地水泄不通,更有酒香味飘满城中每一条街道。
一面走着,吕长歌从街边买下一本《青丘记》翻看起来,洛轻雪笑道:“不容易呀,抠出来的酒钱竟舍得买书看了,当个读书人可是代价不小。”
吕长歌道:“我看完之后转手让给你们,只收一半钱。”
“一边儿去!我们在海上已经听他说得八九不离十了。”
如鸳立刻把书夺来,只翻了几页便将其撕得粉碎:“写这种破烂也有脸拿出来,还不如像你一样摆个摊给人算卦测姻缘。”
吕长歌斜着眼不悦道:“我那可大有玄机,不全是骗......话说,这书着实难看,难道这年头写书的人都如此浮躁?”
云遥道:“我们不干这一行,不要妄下断言为好。”
“天地间许多人事都大同小异,赤诚还是敷衍,信念还是生计,不难看出来。这本《青丘记》单说海外风土便未详加勘验,只凭一时气盛,乱写一通,若不是他娶了个青丘狐仙为噱头,也只有拿去生火用了。”
熙熙攘攘之中,洛轻雪大喝着用嗓门开路,几人算是畅行无阻,几番打探,来到一座别致的府邸前叩响大门。
他们曾怀疑自己走错,但“靳府”二字牌匾高挂在门梁上,这极为罕见的姓氏很快打消疑虑。
洛轻雪道:“这小子混得不错呀,一个穷书生都能买起这样的宅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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