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人经过短暂商议,很快决定使用白贺的建议,撺掇盛兰泠去长安找盛惟娆的麻烦。
虽然这么做,一旦被查出来,盛家肯定饶不了白家,但相比让白家人自去长安,终归转了个弯,安全多了。
何况盛兰泠本来也不是多么聪明的人,不然怎么会在夫家站不住脚灰溜溜的跑回娘家求助,这样的境况里,还得罪当家的大哥大嫂?这么个摆明了不长脑子的女人,干出再糊涂的事情来,也不奇怪……白家人只要隐藏好身份,扫除掉痕迹,未必不能让她一个人扛下所有罪名,自己置身事外!
归根到底,盛惟娆手里至少五万两银子的好处,白家委实难以割舍。
哪怕为此冒点险,他们觉得,也是值得的!
……盛家那边是早就把盛兰泠给忘记了,毕竟明老夫人虽然就把人安排在邻郡,但也是保证会软禁好女儿、外孙的。
而盛兰泠母子为桑家所厌弃,娘家这边不予理会的话,也没人想到他们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所以冯氏听若柳回报,说白家人嘀咕了几句就没动静了,也就不再关注。
毕竟她距离产期真没几天了,白家针对的又只是盛惟娆跟盛惟行,虽然冯氏对这俩侄子侄女也是关心的,到底不能跟自己亲生骨肉比,不可能说时时刻刻的挂在心上,见敲打有效果,遂抛之脑后。
过了几天,游览灵犀山的一行人回来,在城中最出名的酒楼里一块吃了顿饭后,洛郡守等官员算是结束了作为地方官对远道而来权贵的礼节性招待,自回衙门;容睡鹤跟郦圣绪则返回盛府客院。
盛惟乔因为想起来沈九娘的事情,这几天都在翘首以盼,听说人总算回来了,迫不及待的跑去前院。
这情况在其他人看来,却是女孩儿一门心思系在容睡鹤身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冯氏就很烦躁,跟肖氏诉苦:“瞧孩子这热络的样子,我真不忍心拒绝她!可是密贞的家世……我真是想想就觉得头大!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的让乖囡跟他多亲近了呢?!”
“大嫂,您现在最要紧做的,就是安心养胎,等日子到了,给乔儿生个健健壮壮的同胞手足!”肖氏安慰道,“毕竟您想啊,不管乔儿以后嫁给谁,这在婆家人眼里,有亲兄弟撑腰终归不一样的。”
又说,“其实咱们乔儿打小就有福气,且不说赶上您跟大哥这样的父母,就说您两位之前愁她没个同胞兄弟作伴,这会儿可不是就要生了?可见这孩子命好,生来就是无忧无虑什么也不缺的!就算暂时缺,那啊也是迟早会补全的事情!注定一辈子没灾没患,逢凶化吉!”
冯氏叹息道:“这小祖宗……我真想以后都不喊乖囡,改喊祖宗了!”
“妩儿闹起来我也是这样想的。”肖氏给她倒了盏温水,笑道,“要不怎么说儿女都是债呢?”
她们妯娌这儿互叹亲娘不好当的时候,前头的盛兰辞心里那叫一个酸涩!
本来盛兰辞作为主事人,基本就没有清闲的时候。
自从冯氏有喜以来,连贤内助也没有了,他就更忙了。
前两天宝贝女儿远道归来,为了腾出半日空去码头接风,直接攒了一堆事情,到现在都没赶完呢,这两天盛惟乔先后拜访了冯府跟宣于府,跟着就是在后院陪亲娘,父女要见面,都是盛兰辞回去才碰的上。
结果!!!!!!!!!!
这会儿容睡鹤那混账才回来,女儿就连女孩儿家的矜持都不管了,兴冲冲的一头跑出来……盛兰辞想到这里就忍不住面容狰狞,恨不得立刻将容睡鹤套麻袋乱棍打死然后绑石头沉海!!!
“乖囡,快过来坐!”但所谓输人不输阵,正在询问容睡鹤三人灵犀山一行可顺利、游览可满意的盛兰辞,看到女儿进门来,只觉得八百缸醋都打翻了,迅速反应,抚着短髯,笑容可掬道,“是不是才从书房过来的?”
说着不等盛惟乔开口,就转对容睡鹤几个,重点是容睡鹤说,“我家乖囡就是孝顺体贴!难怪人家都说女儿贴心!我跟你们讲啊,自从乖囡回来之后,除了去她外家跟姨母跟前拜见了一回,剩下来的时间,不是在后院陪她娘,就是来前院孝顺我!你们看看,这会儿我来了这边,忘记跟她说了,未想乖囡硬是从书房一路找了过来!我有这么个女儿啊,人家给我十个儿子都不换!”
正要说自己想找容睡鹤问事情的盛惟乔:“……”
爹,我对不起您!
因为听说您去码头接我积压了不少事情,我担心贸然去您书房会打扰您,所以这段时间,压根没来过前头,更不要说专门过来孝顺您!
“爹,这都是应该的!”迎着亲爹“乖囡你要还是爹爹的心肝宝贝你看着怎么接话吧”的眼神,盛惟乔默默咽了把眼泪,露出一个乖巧懂事的笑,“毕竟您可是我亲爹!我不体贴您跟娘,体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