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样的事情?”宣于冯氏十分惊奇,忙问,“然后呢?嗯,难道是密贞喊你过来让我阻止乔儿做菜的?这么说,乔儿的手艺很差劲了?”
乐羊文仰头,看了会屋顶,才低下头来,深沉道:“也不能说差劲吧……只能说,郡王妃做菜的想法,与众不同!”
宣于冯氏道:“与众不同?嗯,却不知道怎么个与众不同法?比如说?”
“比如说,郡王妃可能觉得盐是论斤放的?”乐羊文心有余悸的回忆着容睡鹤的讲述,“再比如说,郡王妃认为食材越新鲜越好,所以鱼啊泥鳅啊海鳗啊贝壳啊之类……反正这些都是活蹦乱跳的时候直接扔下锅的?”
“还比如说,郡王妃似乎特别喜欢放香料,一锅汤有时候会有一半是桂皮?”
“……你别告诉我,当初她就是做了这种东西给密贞?”宣于冯氏难以置信道,“当时是谁在旁边看着她做菜的?!就没人提醒几句?!还是密贞人缘太差,大家都乐得看他热闹?”
乐羊文道:“据郡王说,当时主要是郡王妃之父给郡王妃打下手。”
“这也不应该啊!”宣于冯氏皱起眉,“虽然说我那妹夫也是锦衣玉食里长大的,不过到底是男子,就算盛老太爷格外偏疼他,到底没惯成乔儿那样的二世祖!他给乔儿打下手,基本常识怎么都不教乔儿的?”
乐羊文干咳一声提醒她:“老夫人方才不是说,您那妹夫,对郡王妃乃是二十四孝的亲爹?”
这个级别的亲爹怎么会提醒女儿错了呢?
那错的必须就是世界!
宣于冯氏想了想盛兰辞为了盛惟乔,可是连混淆血脉的事情都干过的,任凭女儿好心做坏事的毒死容睡鹤,这又算什么?
顿时就相信了,又疑惑:“那密贞呢?!乔儿弄这种鬼东西去给密贞,密贞就没有指点她一二?”
“……郡王说他当时重伤在身,本就虚弱,跟他手下吃了三天的样子,实在受不了了,设计喊了郡王妃之父到跟前,串通口供,说是郡王打算祈福食素,而且只吃早就腌好的咸菜就白饭,不需要郡王妃劳累,这才勉强蒙混过去。”乐羊文幽幽道,“之所以在下冒昧前来打扰老夫人,是因为郡王说,如果这次他生辰躲不过去……那就将在下几个全部喊上,一块儿帮忙吃!”
“老夫人请看,在下年纪也不小了,虽然平日里没什么忌口的,然而……然而也禁不起这样的折腾啊!”
“所以,万求老夫人怜悯!”
说着,拱手一礼,满是期盼与无奈。
他也没办法,要怪只怪容睡鹤太不要脸了,自己不敢来跟宣于冯氏说,硬是拖了他下水。
如果是常规的难吃,乐羊文认为自己也不是没吃过苦的人,不至于那么矫情的。
可是照容睡鹤的描述,这哪里是给人吃的?
这压根就是想送人下去啊!
而且还不止容睡鹤一个人说,是包括公孙喜等人一致认可的!
甚至之前被派去安顿灾民的许连山,本来差事告一段落,是打算这两天回来一趟,禀告细节的。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有义气的给他递了消息,是吓的直接称病表示自己回不来,打算把手底下最不重视的一个人派回来做代表了!
这情况乐羊文要是还不想法子阻止盛惟乔血洗刺史府,难为还要在看到这么多活生生的例子之后,步上容睡鹤几个当年的后尘不成!?
容睡鹤他们要么年轻力壮,要么海匪出身老当益壮,他这种军师类型的人,虽然干过盗匪,论武力那就是个渣,摊上这么一出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所以哪怕这会儿又是被宣于冯氏误会想跟她提亲、又是觉得这种事情实在有点说不出口,也硬着头皮上了!
“……密贞他是不是傻?”宣于冯氏听罢,沉默片刻,也幽幽道,“当初他以我妹夫私生子身份进入盛家,我对他是非常厌恶的。后来他想娶乔儿的时候,我也反对过。”
“但是……”
“他早点说他对着乔儿那样的荼毒,居然没有把东西连器皿摔乔儿脸上,还喝了三天才忍无可忍……我就算再站在乔儿娘儿这边,岂能不被他这份克己忍让打动?!”
宣于冯氏觉得,容睡鹤对自己外甥女,这绝对是真爱!
比珍珠还真!
不然,换了自己是容睡鹤,早就一掌拍死盛惟乔了!
还能让她现在这里兴高采烈的预备“亲自下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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