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也是他们的同胞兄弟,居然下这样的毒手?”
“小小年纪就这么歹毒,姐姐若是还不好好儿的管管……啧啧!往后可是不得了啊!”
“只怕连世子,都危在旦夕了吧?”
那会儿王妃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十岁的次子,跟才四岁的小女儿,会联手出卖五岁的幼子。
所以听了这话,顿时警觉,以为莫侧妃想趁火打劫,把事情追究到容清醉跟惠和郡主头上去。
这种情况下,她几乎根本没有想过要保护容睡鹤的乳母……实际上,王妃自己也认为,容睡鹤的乳母是不合格的,她没有时时刻刻跟在容睡鹤的身边,导致了容睡鹤为人所掳。
这种失职的下人,情绪激动的王妃,觉得打死了也是应该的。
谁能想到时隔十几年后,终于归来的儿子,心心念念里,最在乎的,却正是当年惨死她足前被她认为微不足道的一个仆妇?
甚至因为这个乳母,对为他辗转反侧了十几年的生身之母,冷若冰霜。
高密王妃心中滋味难言,怅然良久,才说:“我知道了。”
她还能说什么呢?
“建安走了,你说我是不是也该下去了?”室中沉默了片刻,王妃幽幽的说道,“临死之前,能够跟密贞问个明白,我也可以瞑目了!”
赵姑姑心里一个“咯噔”,说道:“娘娘您这是什么话?且不说如今这府里上上下下,哪里离得开您?本来建安郡君的事情,已经要瞒着世子妇了,要是您有个三长两短的,却叫世子妇怎么活?”
“还有密贞郡王那边!”
“试问若果不是郡王想跟您消除芥蒂,何必这样轻易的说出心里话?”
“郡王可不是那种容易跟人交心的人!”
“您都熬了这么多年了,总算看到跟郡王恢复关系的可能,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
她好说歹说的,总算打消了高密王妃的死志。
这个时候容睡鹤跟孟归羽之间的关系已经非常的紧张了,甚至到了随时都可能动手的地步。
其实孟归羽因为抱着拖延时间,等引茹茹深入长安的想法,又想着给孟归瀚争取离开长安潜入蜀地的时间,是打算跟容睡鹤虚与委蛇,做低伏小的拖一拖时间的。
无奈容睡鹤这边主意既定,却不肯被他牵着鼻子走,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想方设法的逼着他妥协。
这还是乐羊文为首的比较好面子的一部分人的想法,如许连山等盗匪做多了的,那是早就建议,直接挥师入城,用孟归羽等人的尸骨,为容睡鹤铺出登基之路!
用许连山的原话来说:“今上践祚多年,是个什么样的货色,谁不知道?!这会儿天下有多少人还愿意他继续在位?倒是咱们郡王是出了名的年轻有为!”
“虽然说弑君的名声不好听,可是古往今来,明君手上也不是没沾过血!”
“郡王登基之后励精图治,数年之后,天下百姓没准就会觉得郡王弑君弑的好了!”
然而乐羊文死活不肯答应,说是如今大局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数,都走到这个时候了,越发需要稳住,不能乱来。
许连山拗不过他,只能悻悻的转而讨论,要怎么将逼宫弄得跟不得不登基一样?
他们这边紧锣密鼓的商讨着对策,宫里头的宣景帝,却是一天比一天进气少出气多了。
这也难怪,因为孟归羽之前是打算让容清醉入主东宫的,偏生孟皇后跟舒昭仪怀孕太晚,短时间里根本没法生产,还被孟归羽信誓旦旦是男嗣,是个麻烦,所以也只能让宣景帝早点死了。
当然孟归羽也知道,容睡鹤不是省油的灯,生怕容睡鹤回来之后发现线索,提早下手之后,趁着容睡鹤还没到长安,就将痕迹扫除干净了。
这情况就直接导致了,哪怕孟归羽这会儿希望宣景帝多活几日,也是不能了。
短短数日之内,宣景帝三次病危,有一次甚至呼吸都将近于无,赶到的太医几乎是魂飞天外,哆嗦着手急救过来之后,回去了太医院就大病一场。
也不知道是真病还是假病,总之很快就用这理由跟太医院告了长假,连夜离开长安了。
情况既然是这样的凶险,朝堂自然也是关注。
许连山于是又提议:“不能弑君,不如杀了容清醉算了!”
然后话音才落,就被乐羊文瞪了一眼:“这眼接骨上,是唯恐别人不怀疑郡王吗?”
不过这话倒是让容睡鹤想起了一件事情:“孤记得,赵家的二小姐,孤那个二表妹,一向跟容清醉关系不错?但孤此番回来长安,似乎就没怎么听说过这表妹的事情?!”
就让许连山去查一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对于赵桃妆的事情,容睡鹤其实也不是真的完全不知,只是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他也确实没什么功夫关注,不过晓得个大概。
如今问起来,自然是要详细的禀告了。
索性赵桃妆一直在长安打转,对于目前的乌衣营,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次日一早,关于这位赵二小姐的一系列情报,就在整理成册之后,送到了容睡鹤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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