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不说，且说自己一亩三分地。天朝古老的神话中，生活在洪荒时代的那些大神。他们可不是千百万年流传下来的神话传说里那般有血有肉的人神。
就杨超所知道的几个古神可没一个是以完全的人的样子出现的。真身无法揣测的他们，祭祀的方式可都是分外凶残的血祭。以牲畜为祭品的万畜坑比比皆是，这还是尚算温和的方式。
必须用人祭祀的古神也不是没有。
杨超前世就曾听说原始时代有些地方用人祭的方式祭祀春神句芒，因为太过凶残导致他对这件事还有点印象。
这几件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联系到一起，杨超嗅到了巨大阴谋笼罩的味道。他不动声色，没有让一目连发现自己的异样，而是继续装作有些惊讶地问：“你不是神明吗？竟不在乎生灵的信仰之力？”
“谁告诉你神明都需要信仰？”一目连还是那张司马脸和冷酷语气，变都不带变一下硬生生让杨超听出嘲讽的意味。
杨超狠狠地咽下想动手打人的那口气，仍装着不懂得样子追问：“神明不是都需要信仰供奉才能维持力量吗？比如高天原的那些神？”
虽说实力晋升飞速，如今的杨超距离神仙那个层次其实还有点距离。而且作为现代人的滤镜，总觉得神仙与自己遥不可及，他对神仙的世界了解得其实并不深厚。
在这一点上，杨超必须承认自己知道的肯定没有身为神明的一目连多。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东洋地界上目前他所见到的神明，除了阎魔给他的感觉有些奇怪之外，荒身为神使实力竟然根本没有达到地仙的水平，甚至不比进入饿鬼道之前的狗子强。
作为一方地界的神明这种实力水平未免太差，难怪连一条八岐大蛇都奈何不得。
杨超不是没嘀咕过这个问题。但是整个东洋的神妖自成一个体系，倒也能自洽。他只是一个外来者，自然没办法评头论足，没准人家这里就是这样的呢？
“高天原那些人算什么神明？不过就是一群被制造出来的伪神罢了。唯一能称得上真神的只有天照。”一目连始终没有什么大变化的口气终于出现显而易见的嘲讽，提及天照时也流露出几分痛恨，“天照，天照这个叛徒！联合外人害了我们所有人！除了她之外的神明真身全部陨落，元神被封印囚禁！”
说这话时，一目连的表情突然变得极度疯狂和憎恨，与他之前所表现出来的冷漠十分割裂。
“伪神？此话怎讲？”
“我们是应运天道诞生的自然造物，何曾沦落到需要被弱小的人类供奉才能存在的地步？所谓信仰，不过是迷惑愚昧人类的一种手段罢了。接受信仰的伪神，也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这消息可就劲爆了。杨超迫不及待地追问：“按你这个说法，你是天然诞生的神明？”
“自然。吾合自然之道诞生，是元素之灵，乃是风的化身。”一目连颔首，脸上的疯狂有所收敛。
“那么天照大神……”杨超试探性地问。
果然“天照”二字就像一个开关。一提到她，一目连的表情就再度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叛徒也配尊称大神。”
杨超适当改口：“你和天照有什么过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