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兴不断往后退,摩擦过的土地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鱼凉戴着雪白手套的手握成拳,放至唇边,轻咳了一声,挥了挥手。
两名军官立马很有眼色地上前将人拖走。
沈大帅见状,低声吼道:“你不是说只要我告诉你,你就杀了他吗!”
不杀姜兴,难不成要出尔反尔,杀了他沈铭?!
沈大帅面色惨白,脑门子倏然滚下一大滴汗,眼也红了一圈儿,连滚带爬地凑到鱼凉脚边,跪哭道:“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该说的我也都说了,鱼大帅现在在哪里我是真的不知道了,你放过我,放过我…”
鱼凉垂眸望着他,倏然道:
“午夜时分,你会不会噩梦缠身。”
“好自为之罢。”
这个沈秃驴手上,何止区区十万条性命。
为人狠辣,毫不手软,无辜冤魂竟缠满了他身躯的每一部分,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他的生命。
撂下这么一句,鱼凉便转身离开。
因果循环,沈铭迟早要还。
生命力吞噬完,便是他的骨肉,最后,一丁点都不会留在世上。
鱼凉派出大批人马找寻鱼巍,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结果却一无所获。
鱼巍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鱼凉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某种猜想。
东系被灭以后,许多后续事宜需要鱼凉一手掌控,遂派了几个心腹与三十万北系兵力驻守,协调交接。
鱼凉又去牢房里见了余晟。
他现在面容憔悴,英俊风雅不再,穿着暗色囚服,碎发枯槁。
若说从前的意气风发与阴沉桀骜,现在,他的目光只剩一片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