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有些窝火,马义和米莉莉悄然失踪了,丢下她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昆月市。这些年来,她在地下世界也算小有名气,不料时至今日,虎落平阳,凤凰下架,天下之大,仅剩南云是自己栖身之地,最悲催的是,自己居然被俩菜鸟给甩了,让她想说理都找不着地。
野牛酒吧。
狂燥的音乐,象一头发情的公牛,疯狂冲撞着都市人迷茫的内心世界,酒精激情似火,点燃他们日益颓废的生命之光,他们嚎叫,他们摇摆,纸醉金迷之中,他们尽情渲泄、尽情放纵、尽情堕落……
酒吧一隅,灯红酒绿之中,一个身影略显形只影单,她就是刚刚被菜鸟甩了的路云。
吧几上,竖着几支空酒瓶。
“叭”她冲不远处的服务生打了一个响指。
“酒……”
服务员转身去取酒,回来时,身后还带着一个女顾客。女顾客年龄不到二十,一头火红的假发,浓郁的眼影,最醒目的是雪白的手臂上,“纹”了一只色彩斑灡的愤怒的小鸟。
小鸟儿殷红的羽毛倒竖,怒目圆睁,尖嘴大张,利爪张扬……
“切!”路云朱唇轻启。她对这种脑残级的非主流女生向来排斥。
愤怒的小鸟没有听到路云的“切”,在服务生安排下,坐在路云对面。她抓起酒瓶,对嘴“咕咕”一阵猛吹……
“叭”
空酒瓶被她重重砸在吧几上。路云偷眼一瞧,只见她满脸怒容,眼角还残留泪痕。
路云嘴角一抽。切,在酒吧掉泪,是被小白脸给骗财骗色了吧?
愤怒的小鸟伸手再抓起一支酒……
“哎哟,小妹妹好酒量,哥陪你走一个。”
伴随着流里流气的声音,旁边伸过来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手里握着一支酒。吧几前,是一个光头,脖子上挂着拇指粗的金项链的大汉。
“滚!”
愤怒的小鸟眼皮都不抬。
“叮……”
光头男兀自用自己的酒瓶碰上愤怒的小鸟的酒瓶。
“小妞儿,咱们走一个,呵呵……”
光头男一脸猥琐,一手握酒瓶,一手伸向愤怒的小鸟。
“叭……”
愤怒的小鸟突然手起瓶落,手中酒瓶狠狠砸在光头男的光头上,玻璃瞬间破碎、酒水撒了他一脑袋。
“哎哟!”
光头男捂着脑袋,蹭蹭后退几步才站稳身形。他收手一瞧,巴掌上鲜血殷红,血腥味混着酒味。
“麻辣个逼,臭**,敢打我?”光头男火大了,面目狰狞,一挥手,吼道:
“兄弟们,上,轮了这丫的!”
“呼啦”一声,旁边的吧几上,应声站起几个雕龙画虎,牛高马大的壮汉。
路云暗呼糟糕,估计愤怒的小鸟想跪地求饶也晚了。这几个大汉瞧着就不是什么好货色,搞不好真敢当众轮了这只看似弱不禁风的愤怒的小鸟,几轮下来,小鸟肯定再愤怒不起,只剩奄奄一息。
更让她吃惊的是,愤怒的小鸟不仅不求饶,反而另一只手也操起酒瓶,“叭”,敲碎瓶底,双手各握一个破酒瓶,双目瞪着身前的壮汉,一脸煞气。
“不怕死就往上凑!”她的声音有点嫩稚,但透着一股阴森。
路云乐了,心里对非主流的偏见戛然而止,对她的胆识简直钦佩之极,对她的好感更是油然而生。最让她兴奋的是,在自己心情郁闷之时,能够恰巧碰上一个不怕死的姐妹。不如与她联手干上一架,放松心情。她在一旁跃跃欲试,准备助人为乐了。
那几个大汉显然被愤怒的小鸟镇住了,面面相觑,犹豫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