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阴沉的日子,整个东圣浩土似乎蒙上了一层阴云。逍遥皇宫内所有的宫女太监面上都没有了笑容,皆是一脸的哀痛之色。虽说皇宫未见白绫,但却沉浸在哀痛之中。皇后成了活死人,说是活死人,却与死人没什么不同。这怎能不让人悲痛,今日是贤宇回朝的第七天,七天里其并未上朝,没有人知晓皇帝此刻究竟在做些什么,大臣们只知道皇后出了事。此刻的贤宇正在一个典雅的院落之中,此原本是东方倾舞与其的居所,如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欢快与轻松,有的只是悲痛。贤宇坐在东方倾舞的身边,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爱妻。水晶棺只是用在一时,其又怎会让心爱之人一直躺在棺材里,如今此间院落成了东方倾舞的沉眠之处。平日里除了贤宇等逍遥黄皇族之外,也就几个贤宇最为倚重的朝廷大臣才有资格来此探望皇后,这其中自然就有肖明远父女,肖明远如今也是一名修行者,更是逍遥皇朝的中流砥柱。贤宇虽说守着东方倾舞,但朝廷里的一些大事其自然不可能不过问。肖明远将一些奏折之类的拿到此地给贤宇批阅,自然成了最为特殊的一人,至于其女贤宇自然不会当成外人。这一日肖明远又来到此地,其将奏折放在贤宇身旁,而后犹豫再三,终于 一咬牙跪在了贤宇身前,其先给贤宇叩首三拜,而后恭敬的道:“吾皇,切不可再这般悲痛。臣知晓吾皇与皇后娘娘的情意如海,但如今事已至此若陛下因皇后之事沉浸在悲痛中,那我逍遥皇朝恐怕要有大劫难了啊。”其看了东方倾舞一眼,而后接着道:“且若是皇后娘娘知晓陛下因其而悲伤不问天下之事,定然也会心痛的。皇后贤良淑德,不让古今帝皇,皇帝陛下请三思啊。”
贤宇闻听此言点了点头道:“国家大事耽误不了,这个朕自有分寸,以后有什么事能办的就请伯父您操劳吧,若是实在无法抉择的再拿到此处来交给朕查看。对了,朕今后恐怕会经常微服出宫,伯伯会慢慢习惯的。好了,若是没什么事,就请伯伯先去吧,朕还要陪皇后说说话。”其说罢目光便再次落在了东方倾舞身上,不再看肖明远一眼。肖明远见此脸瞬间沉了下来,其身子不由自主的再颤抖。其此刻心中也是悲痛不已,其原本以为贤宇会成为圣祖皇帝一般的明君圣主,却没想到居然出了这样的大事。其此刻心中有些恐慌,其知晓贤宇与东方倾舞恩爱交融,比山高海深。如今东方倾舞成了活死人,即便贤宇因此而消沉也没什么稀奇的。一旦贤宇真因此消沉,那么逍遥皇朝将会出现危机,虽说还有逍遥廉洁,但世人都知晓逍遥廉洁如今已经退位,难道要让其复位?若是如此必定会生出乱子来,如今正是天下纷争的末期,眼看着天下就要重归逍遥皇朝,若是此时有大的举动,百姓势必惶恐。到了那时,若是敌国的残余势力因此而反扑,那后果将会很难预料,一切将不再那么明朗。
肖明远想到此处浑身上下不由的打了冷颤,其豁然起身指着贤宇大喝道:“逍遥贤宇!你这个不肖子孙,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想逍遥一族历朝历代都是圣君明主,从未有过你这样的君主。为了一个女子居然放弃了大好河山!真是愚蠢之极!”贤宇闻听此言目光终于再次落在了肖明远的身上,其没有想到肖明远居然如此刚烈,居然敢责君。身为王爷肖明远的确有资格如此做,但如此做的下场其却是会被剥夺王爵,从此将成为庶民百姓,不得议论朝政。肖明远这可是拿自家的王位在与贤宇说话,看来其当真是豁出去了,其是动了真怒了。
其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东方倾舞,而后接着大喝道:“皇后娘娘贤良淑德,我肖明远佩服的五体投地。如今娘娘遭难,若是可行老夫愿意代替其躺在床上,只要娘娘能够醒来,即便是要了老夫的性命又有何妨?!可这一切已成定局,即便再悲哀也挽回不了什么。好在娘娘还有转醒之日,老夫相信上苍不会如此的残忍。我逍遥皇朝的历代列祖列宗会保佑娘娘平安。你如今就这般消沉不问天下百姓的死活,丢是你逍遥家历代祖宗的脸。你想成为逍遥皇朝十万余年来第一个昏君吗?!若是如此那老夫不拦着你,就当太上皇与老夫看错了你,哼!”其说罢脱去蟒袍转身就要离去,看那样子是想要自家削去自家的爵位,做回贫民百姓。
贤宇见此嘴角不由的抽动了两下,只听其连忙道:“伯父莫要如此,朕从未有过荒废朝政的念头。只是皇后如今躺在这里,朕实在是有些心烦意乱,原本想着几日后便上朝的,却不想让伯父您动了真怒。这都是小侄的错,小侄答应伯父,明日便上朝去,伯父该消气了吧。”贤宇在肖明远面前可是从来不把自家当做是皇帝,这位自称老夫的人可是自家父皇的义兄,功劳大的没了边。想当年逍遥廉洁即位之时有些个奸臣阻挠,想要为难逍遥廉洁一番。说什么皇帝登基可以,不过要有大臣辅佐。这里说的大臣辅佐是要让逍遥廉洁设立辅政大臣一职务。所谓辅政大臣,便是可以先皇帝一步批阅奏折,一些奏折甚至无需给皇帝看,只需要辅政大臣批阅便可生效。这等于是将皇帝的权利分给了大臣一半,等于是变相的篡夺皇位。肖明远当时手起剑出,直接将那个大臣的脑袋砍了,这一举动使得皇帝顺利登基,这才有了逍遥廉洁的皇位,可说是功劳甚大,仅此一项其便可傲视所有人,然,肖明远的功劳不止如此。对这样一个逍遥皇朝的元老,贤宇又怎么敢有丝毫的不敬,见肖明远动怒其只能是规规矩矩的听话。肖明远闻听贤宇之言虽说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但心总算是放下了。其知晓贤宇的为人,若无心上朝其自然不会说什么瞎话,既然说了会上朝,那他就一定会上朝。肖明远当即再次跪在了贤宇的面前,又是三个响头,见此情景贤宇一阵无奈,其知晓肖明远这是要做什么。这多半是在请罪,请的是其方才的欺君之罪,事情果然如贤宇所料,肖明请罪了。
只听其恭敬的道:“吾皇,老夫方才犯了欺君之罪,还请吾皇治罪,老夫甘愿受罚。”
贤宇闻听此言道:“并肩王无需如此,朕知晓并肩王的忠心,此事就作罢了。”对方居然成臣,那贤宇自然就是君了。其自然不会去责罚肖明远,若是真动了肖明远,那才是以下犯上。在贤宇看来肖明远与逍遥廉洁一般无二,明面上是君臣,实际却是父亲一般的存在。但肖明远却执意让贤宇责罚他,按其的说法,若是不责罚他那便是乱了朝廷的法度,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此可是让贤宇有些犯难了,苦思良久贤宇目中精光一闪,嘴角泛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肖明远见了贤宇嘴角的那一丝玩味的笑容却有一种被戏耍之感,有些纳闷。
只听贤宇淡淡的道:“既然并肩王执意要受罚,那好吧,朕就罚你替朕批阅奏折三日,大事小事只要你并肩王认为对的事情就批阅,无需给朕看了。三日之后,朕在上朝理政。”肖明远闻言嘴角不由的抽动了两下,自家若是不说方才那一番话皇帝明日便会上朝,但如今却因其的那番话又退后了三日上朝,这与其心中所愿可说是背道而驰,让其有些哭笑不得。
最终其也只能叹了口气道:“吾皇聪慧绝伦,老臣遵旨。”贤宇左右已答应上朝,帮其批阅三日奏折也未尝不可,肖明远虽说为人臣子却有帝皇之才,批阅奏折自然不在话下。贤宇有大事之事多半是与其商议,其批阅的奏折也就等于是肖明远批阅的奏折,没什么区别。
肖明远告辞离去,贤宇亲自将自家这位王叔送出了庭院。望着肖明远的背影消失在自家的视线中贤宇这才再次回到房中。其看着沉睡的东方倾舞口中柔声道:“倾舞啊,你看看,咱们这位叔叔虽说年纪一大把了,但却是威风不减当年啊。这满朝文武如今谁敢对为夫的这般说话?呵呵呵,恐怕也只有他老人家了,父皇当初不让叔叔退隐是有先见之明的。千金易得一将难求,一责君之臣更加的难求啊。你说,为夫的有此老臣,是不是为夫的福气啊。”其说话间帮东方倾舞整理了一下额前的乱发,而后接着道:“你说为夫是不是偷懒了?你肯定也以为为夫是在偷懒了吧?哎呦,好了好了,为夫答应你,明日就去上朝,以后啊为夫每日下朝后都来陪你,陪你说说话。你之前不总说为夫太忙了吗?为夫今后每日都会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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