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儿近来可还安好,半月不见,吾与汝父思之切切,日日都愿听得喜鹊枝头酣鸣。
昨日偶然闻得一喜鹊枝头报喜,欣以为吾儿已归,忙到门前等候,直至天暗,才不舍归去。
汝父平日里严苛,对汝甚严,皆是望汝成才之心太切所致,方法过激之处,实乃不得不为之,望汝明白汝父之苦心。
汝不在这段时日,汝父日渐消瘦,每每提起,总叹息几声,又在案前来回踱步。尤在深夜,辗转反侧难眠,忧心忡忡。
吾与汝父长谈数次,已决日后任汝心意,不求入仕及第,闻达于诸侯,只愿汝安康一生,福乐相随,如此尔尔。
安南侯府有贵女,年芳十六,知书达理,娴静端庄,实为良配之选。其母为吾闺中之友,常夸汝为栋梁之材,意欲结亲。
汝父对此也甚是满意,与安南侯爷已定下口头之约,不日便上门提亲,待汝归来,便可与安南侯府择日共结秦晋之好。
父母之愿,终不过是儿女姻缘。
见信速归,汝勿要再伤了父母之心才是。
孟老爷眼睛瞪大,死死盯着纸上所写的内容,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显然被气得不轻。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孟老爷激动地捶打着桌子。
躲在屏风后面的孟尚,本来就心惊胆战的。突然听到他父亲暴怒的声音,吓得双腿发软,全身发颤。
本以为是父亲是因为他今天偷偷帮姐姐跑出府去的事而来找惩罚他的,想着最好此时出去认错的,奈何腿软根本就挪不动。
抱着被家法处置的决心,孟尚鼓足了勇气,刚要从屏风后爬出来,就听到了孟浮生的声音。
“爹爹!”孟浮生颤着声轻轻唤了声。
孟老爷抬头怒目看向孟浮生,孟浮生与其对视,瞬间手一抖,刚泡好的茶直接从她手中跌落,屋中瞬间一阵脆响。
孟浮生一吓,赶忙蹲下身子,忍着脚上传来的剧痛,低头捡地上的碎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