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屋底楼房间,维塔拉单腿踏在椅子上摆出了一个双手抱肩、自我陶醉的造型,终于将二十年前的故事讲完。
一旁傻站着的我半晌缓不过劲来。这些事情尽管有些可笑,可听起来有逻有辑,并无明显矛盾的地方。虽然都从色狼夫人口中讲出,恐怕不尽不实,但可信度总还是有的。特别是对应维塔拉和金薇殿主之间先前的表现来看,当真是两人曾有一段宿缘的合理解释。
“儿媳妇……”维塔拉仍摆着怀念往昔的造型,眯着眼睛维持原动作,仅是口中催促道:“给点感动的表情好不好?多么催人泪下的孽缘啊!”
维塔拉当年也是和希维一样想定性男身啊,可惜运气不好,偏偏撞上了男扮女装之人。齐人之福未能得享,反而将自己搭了进去。
“……呵呵。”我本想附和几句,但不小心开口就笑了出来。色狼夫人腹间袍服因受创而破损,露出的一小块白皙肚皮将往事怀旧气氛的伤感无奈都破坏掉,但她自己似乎没有发觉。
维塔拉听到我的呵笑声,收回造型叉腰斥道:“笑什么笑?这么凄美的绝恋你都不感动?”
我沉稳地微笑:“现在也无所谓啦,重要的是你们还都活着,这样一切都有了希望。”
“小丫头还蛮能说的啊,倒也真的,我和她……”维塔拉听得一楞,喃喃自语中开始侧头琢磨起来。白皙的手掌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下巴,目光旁视的她居然自顾自地嘿嘿笑了出来,倒有些像一个色狼在寻思窃玉偷香。
我看到她这种表现顿时心中发毛,为防引起注意而惹火上身,便老老实实地闷在边上不敢再出声。
“好!今晚就与薇薇重现二十年前那暴风骤雨的夜晚!”维塔拉突然大叫一声,雄赳赳气昂昂地向上伸出一根中指,对着天花板大叫道。
二十年前那暴风骤雨的夜晚?实在是太不协调了,如果她是男的还好说,但……但看着维塔拉朝天探出的中指,脸上充满拼搏精神的表情,还有她那明明是与希维同出一模的丰韵美女的容颜和身材,我不禁觉得背上汗水淋漓而下。
恐怕自己也有危险,我连忙转移话题,问道:“对了,女贤者暴虐苍雷安娜蓓拉呢?她不是和你一道去莱雅国了吗?”
“啊,你说她啊?”维塔拉狡猾地嘿嘿笑了两声,略低头凑近我,伸出食指在我眼前晃了晃:“悄悄告诉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哦。”
我不明所以:“什么?”
维塔拉捂嘴偷笑道:“嘿嘿嘿,蓓蓓她居然很害羞……嘿嘿嘿,被我夜袭的时候居然拼命反抗……嘿嘿嘿,而我发现她居然好像还是个……嘿嘿嘿,好像还是个雏儿耶……嘿嘿嘿……”
“不要再嘿嘿嘿笑,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我听得更加发毛。
蓓蓓?就像对金薇的昵称为薇薇一样,是色狼夫人对安娜蓓拉的昵称?安娜蓓拉那个老妖婆很喜欢戏弄莎莉叶的身体,怎么还会羞于被维塔拉调戏?
“只有神圣之光才知道她跑哪去了,等了一天都不见回来。”维塔拉稍微收敛了一下笑容,勉强板起脸来,但不到一秒钟后又扑嗤笑了出来:“亏我还以为她会很配合,但她根本就是不懂装懂嘛,居然还在我马上就要得手的时候突然猛敲我一下,然后逃之夭夭了。”
说到这里,维塔拉摸了摸头顶,似乎在回想当时的情景。
可怜的安娜蓓拉,恢复年轻容貌时也是第一流美女的。不知道因什么缘故,她一直都没有嫁出去。而出乎意外之外,她也反抗色狼夫人的蔷薇之道,本来我还以为这两位风韵犹存的美丽徐娘会如胶似漆地粘糊在一起的。设想歪些的话,倒是有可能因为维塔拉的手段太过……太过女王?
我只感觉一阵秋风吹过,不及多想便追问道:“那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