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着素鹤,自思道:“莫非,真的消息有误,逮错了?
可是不该啊?但观这厮模样又不似作伪,真娘的脑壳痛。”
忽的,一张脸垮下来,苦巴巴的道:“你要不是,你早说清楚啊。
害的我白忙活了半天,万一这名额让别人抢去了,你赔我啊?”
“阁下根基不弱,没有名额,他日亦有进入之机,何用在下作赔。
只是,你若再耽搁下去,名额可就真是他人的。”
槐尹闻言,倏的沉默良久,瓮声瓮气的道:“好了,直说……你丫究竟要知道什么?”
“我要欲海天诸方势力的详尽,这对阁下,应该不难。”
“这……”
“怎么?有难言之隐?”
“也……也不是,欲海天的势力分布,向来是百里家势强,即便只是里面的旁支,也不是他人可以与之较量的。
至于欲海天本有势力,则是各有千秋,不相上下。
短时间内,这里面的根叶缠系一时半会儿我也讲不清楚。
再说,你要有心,只需打听,不愁没有了解的时候。”
素鹤点头,中规中矩的答案,意料之中。遂换个话题,又问道:
“倒是这么个理儿,再问一句,最近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槐尹看似搜肠刮肚的想了想:“前些日子,听闻疏星楼被上门求亲的踩破门槛算吗?”
“嗯,算。”只是,为何呢?
“当然少楼主漂亮啊。”
“哦?有这般简单,阁下为何不去。倘若做了疏星楼的东床快婿?
怕是百里家见到阁下,也需掂量三分?如何,都比一个空口名额强不是?”
明知槐尹耍滑头,他也不急着戳破。转眸间,别有意味的看了其一眼。
槐尹只作看不见,唾沫星子四飞的道:“你当我没去过?
那还不是他们说我槐某人,修行不修貌,嫌我太丑。
不然,我还用得着和你在这里磨磨唧唧?”
“如此说,是在下的不是,揭了阁下的往事,真对不住。”说着,煞有其事的弯腰一礼。
“……虚情假意,还有什么要问的,索性都问了,别整那虚的。”
“不用,阁下可以离开了,请。”素鹤侧身,给其让出一条过道。
“当真?”
“绝无虚假。”
“那请了。”槐尹拱手抱了一拳,旋即纵身没入林中,几个跳跃倏的无影无踪。
待其走远后,素鹤径自转身,若有所思的抬眸看向天际。
片刻即将目光收回,慢慢的踱行在林间。
忽来一阵风,竟吹的也有几分寒,满山的青翠,若是细看,会发现有些许的不同。
如同被人强行夺取了部分的生机,却又少的谁也看不出端倪。
素鹤默催元功,将那一丝不适驱散,随意扫了一眼。
疏星楼的少楼主美貌盛名,非是新起,而是久远前便是如此。
此时被众多仙者求娶,是真仰慕佳人,又或是……别有所求?
那这些人,是求人?求权势?还是,目标也是人皇鸟的卵石?
只是人皇鸟喜食仙者,历来因此丧命的不计其数,是故,其卵石寻常不可得。
因而,这一枚端的可见宝贵。
然知道此石在疏星楼的理应不多,可也不少。
虽只在各方主事之间流转,然一时也令他难以断定究竟是谁在背后操控,又什么人谋划?
百里家的嫌疑虽然最大,可其他人的疑点,同样不比这边少。
思及此,素鹤不禁加快步伐,走的不耐转而催云疾行。
只要过了小桐流域,便是疏星楼所在的邀月峰。
而在他消失的刹那,槐尹倏的出现在林中,看着其离去的方面,不觉扬起嘴角。
忽的,一道声音凭空响起:“事情办的如何?”
槐尹转身,拱手执礼道:“回禀老大,一切已按计划而行。”
“做的不错,百里枭景想要请君入瓮,也要看有人答不答应?
想等着百里素鹤救回百里无霜,再来个卸磨杀驴,未免胃口忒大。”
“可不是,百里无霜若活而百里素鹤死,那欲海天还是他百里家独大。
众人皆得仰其鼻息而活,如此,何不让他们自己斗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
到那时,大家再共分渔利,岂不美哉?”
“呵呵呵,槐尹说的极是。可我另有他事缠身,跟人的事儿就交给你。
你将人盯紧了,别到时候误了主人大事儿。”
“槐尹明白,老大可还有其他吩咐?”
“暂无,有事我自会来寻你。”
“是,恭送老大。”
须臾,林间寂寂,虫不鸣,鸟不飞。一切都透着不可言喻的诡异。
森森然的,仿佛吃人的野兽,张开了獠牙,欲吞噬所有。
槐尹躬身抬头,望着小桐流域,眼底倏的展露精光。
足下一踏,噗的没入土层,借土遁眨眼过了十良山。
直逼,小桐流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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