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门派,一个掌门神龙见首不见尾,一个终日只爱摆弄花草。此回,俱是门人代劳。
说起来,医毒不分家。两家相邻,倒也妙的很。
行岩踪接过无生门奉上热茶,揭开杯盖轻轻呼气,道:“哦?”
秋水无痕把挨打的弟子唤过来,让他别紧张,问什么答什么便好。
行岩踪看了秋水无痕一眼,然后抿了一口茶,对弟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有些紧张,偷偷看了眼秋水无痕,见他点头。
才道:“穆烟。”
“怎么只有你们这些弟子在此,不风兄怎不见出来?”
穆烟刚想答,就被毒千手夺过话头:“这行掌门就不知道了吧?人家不风掌门,如今啊,忙的很。”
行岩踪皱了下眉头,随即含笑道:“哦?此话怎解?”
扫过殿上还有殿外攒动的众人,毒千手嘴角登时扯出一丝讥讽,道:“殿上诸位,哪个不是千里赶来道喝?
可是,谁见着不大掌门?
问这小子吧,居然拿孩子跑了,老子去找这种话来哄骗大伙儿。
您说,他该不该打?”又对釣溪叟道:“老鬼,你说是不是?”
釣溪叟罔若未闻,然后兀自喝茶。
毒千手讨了个没趣,遂悻悻的端起桌上的茶缓解尴尬。
穆烟闻言,立刻抬头反驳道:“不是的,我没骗人。
掌门,掌门……”
“哼?没有,你怎么不继续讲下去?说出来,让大伙儿都听听。”毒千手目光一狠,咄咄紧逼。
他本是和扈西河同往猎杀罪者,半道又被这档子破事召回来。
人皇石夺取无望就算了,偏他还被晾在此处灌了满肚子茶水。
想想,就令人发气。
“我……”
“我什么我?老子没得那好耐心,你问他们有没有?”
“就是,我们虽不是什么大门大派。但来的都是客啊,你无生门家大业大,也不能轻贱人不是?”
“说的对,庙小也是庙,来了,总的出来说道说道。
我们再不济,那也是带着诚心而来。现在你们少主不见少主,掌门不见掌门。
是看不起大伙儿人微言轻,还是……哼,有什么见不得人怕被大伙儿发现?”
“住口,你……你……你们血口喷人。我……我……”穆烟冲上前,想要同人辩解。然因为害怕,反而紧张的说不出话。
这就更使得那些人叫嚣不已,甚至有人开始喊打喊杀,各种污秽言语不堪入耳。
行岩踪倏的盖上杯盖,当啷一声,那些叫嚣的人,立马色变,哆嗦的退回原位。
眼眸微微垂下,道“穆烟,你来说。”
穆烟感激的朝行岩踪、秋水无痕等作了一礼,才大着胆子道:“少主贪玩,今早跑入禁山。
掌门……掌门和师父他们,都去找少主了。一会儿,一会儿找到就回来了,不会让仙长等太久的。”
说罢,悄悄抬眸看了众人。
背后丝丝冷汗,沁入肌骨。明明心底慌乱不已,却强自故作镇定。
掌门说的,他都照做了。可是掌门要再不出现,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行岩踪忽的默了默,问穆烟:“可是镇压血郎君的禁山?”
穆烟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点头道:“正是,行掌门您知道?”
“嗯。”行岩踪提着衣摆,略整理。然后看向秋水无痕,道:“不止行某知晓,秋水掌门也知道。”
倏的,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带点惊诧的看向众人,道:“当年不掌门连战七天血郎君,此事欲海天皆知。
何故,今日大家会不懂?”
秋水无痕端起茶杯,微微打开,细嗅其香,配合道:“可能众人得知不风兄老来得子,高兴的,把这事儿忘了。”
看了眼毒千手,道:“不知,吾说的对否?”
毒千手登时臊的无地自容,心中早把秋水无痕和行岩踪的亲戚朋友问,了个遍。
偏这口血,他不吞也得咽下。
虽说毒门内外基本是他在处理,但旁人不知,自己岂会不明。
不过是这中间,不足为外人道。
霎时换上恍然大悟,随即起身同穆烟拱手赔礼,道:“是在下疏忽,刚才多有得罪了。”
穆烟有些怵他,僵硬的拉扯出一点弧度:“不……不用,穆烟……当不得仙长如此。”
倒是一直闷葫芦般的诗断肠,忽然开了口:“当得起,不信你让毒仙长自己说道。”
“……”穆烟浑身轻颤的转过身,这位仙长,您……
毒千手拢在袖中双手,霎时紧握。厉眼合上,再打开。
狠厉消失,大笑道:“哈哈哈,对,你当得起。”来日,我必要杀了你。还有,你……诗断肠。
诗断肠眉眼不动,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穆烟干巴巴回了一句:“仙长,严重了。”
说完,就觉得自己力气被抽空殆尽。眼角余光悄然瞥向大殿门口,师父,掌门……再不回来,我、我……
正盼着,师父、掌门没等来,倒是等来意外的人。
顿时大喜,急急出殿迎接。
刚想开口,来人止住穆烟的话。率众入内,停在毒千手处。
负手,侧眸道:“无邀请,擅入宗门者,当如何?”
穆烟咽了一口唾沫,良久才挤出话。
“擅闯宗门,杀。”
登时,满殿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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