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青蚨顿时都明了了,道:“魔子做法可以理解,但魔子有没有想过,如此大张旗鼓的一掌,万一叫正道那些仙者看出端倪怎么办?”
毕竟,眼下两境还未到正式撕破脸的时候。
此时要是被人查出,不是授人以柄吗?
照红妆闻言,靠在栏杆上妩媚一笑,道:“怕什么?谁都晓得十大魔子各有绝招,本座是最不济的。
且本座负伤多年,迟迟不见复原,需仰仗界主恩宠才得以在魔界栖身。
试问谁知?
而且,咱们待的什么地方,你忘了吗?”
青蚨怔住,随及明白照红妆所指为何。
此处洞天,看似寻常。实则有不思义妙处,盖因由此发掌,不管攻向哪里,都会被遮去本来位置。
任你神机通天,也算不得确切地址。
重点是,魔子刚刚那招似乎并非心魔族的特征,倒有这些像……
照红妆忽然以指抵唇,示意青蚨禁声,道:“乖,看破不说破,你知本座知即可。”
“是。”
而守在柳心斋外围的众人,忽然纷纷出手,霎时光华万道,齐齐托住天外飞掌。
然没撑几刻,便有不少仙者难以支撑,呕红者甚多。
浥轻尘等人俱是催元再战,看了眼碎玉人等人,道:“晓落年,你先带他们退,快。”
晓落年急道:“那你们,还有……还有他们怎么办?”
“管不了那许多,再不走,待会谁也别想走。”说罢,抛出四象琵琶再将掌压向上顶住。
趁此机会,晓落年急带众人旋即撤处柳心斋周围数十里。
云行雨本不管闲事,他就是来看看,是以出招出三分,剩下七分看热闹。
只是见浥轻尘这么拼命,不禁眉山一凛,故作冷淡,道:“怎样?”
浥轻尘咽下喉头腥甜,勉强开口道:“我没事。”
复看向还不肯走的碎玉人:“走啊。”
这傻丫头,当走不走,要留下来一起送死么?
碎玉人倔强的摇了头,道:“我不走,他们还没出来。
现在要是撤手,他们便只有死路。”
说罢,两眼更是泫然欲泣。
其实,更多的是害怕。
害怕心里挂记的那个人还不知道有个喜欢他,就这样死了。
也害怕爱还没说出口,还没告诉他,自己死了。
但讲到底,浥轻尘何尝不是这种心思?只是她打定主意要和素鹤同进退,哪怕是死。
云行雨看的心底微微悸动,沉寂已久的弦似是被撩出久违的音符。
霎时想起了亡妻的音容笑貌,仿佛依稀历历在目。但画面一转,又跳到了他怎么也转不开的梦魇。
他的温娘,就那样浑身是血的倒在污秽中,被那群畜牲肆意凌.辱。
“相公……”
忽来一声相公,使得渐陷魔障的云行雨冷不丁的清醒过来。旋即一手夺了琵琶,一手卷起两人撤离柳心斋。
眨眼,遁至安全地带。
刚放下两人,即迎来碎玉人一巴掌:“谁让你多管闲事?”
“去哪里?”
“要你管。”
云行雨眸光递向浥轻尘:“拦下她。”
果不其然,浥轻尘出手点住了她的穴道:“不可冲动。”
“浥姐姐?”碎玉人急啊,都什么时候,你怎么竟帮外人?
万一,万一去晚了,他们……他们,剩下的,她不敢想。
“先听听怎么说?”其实她也恼,云行雨此举,无疑置素鹤他们与死地。
试问,她怎能不恼?
“接着。”云行雨将琵琶还给浥轻尘,然后眉眼不抬,道:“他们,死不了。”
“你怎么知道?”
话音刚落,就被碎玉人怼了回去。
云行雨并不想多理她们,除温娘以外,都和他没关系。
“喂?怎么不说了?”
浥轻尘有些头疼,但她听出了云行雨的弦外之音,既然他说死不了,便是有所倚仗。
遂劝碎玉人先冷静……
而另一方面,柳心斋外围结界被破,林卯见机最快,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先拉了就近的柳木白做垫背,再虚晃一招,驾土遁,瞬间无踪。
素鹤将悯殊自柳木白体内撤出,登时一掌袭向夜雨,解了槐尹的围,道:“带她们走。”
槐尹回眸,刚好看向无盐女带着老妪小丫头冲出满月拱门,登时拂袖卷了人就跑。
夜雨还想追,被素鹤挡下:“离开。”
只见夜雨稍怔,随即掣剑离开。
一回头,刚好撞上范四六口章,随后便是邹寂人,立时掣剑佯攻。
两人刚出神女殿,根本不晓得外面发生何事?遂仓皇分散奔逃,素鹤趁机携邹寂人,对亘辞等人道:“退。”
亘辞、刀疤三、卞清,登时掩袖欲遁,素鹤也携了邹寂人,却是发现时间来不及,旋即一掌擎天,再把手里的人瞬间推出。
邹寂人回眸,肝胆欲裂:“百里素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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