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仙友请放心,有前辈在,应无大碍。”只是,恐会麻烦许多。
坦白讲,槐尹的情况若非有拂清风的丹药吊着,莫说那口气,就是骨头架子也都散了。
然现在的情况是,丹药强行将其骨肉聚合。可槐尹自己陷入昏迷,导致这一身的真元变成无主之物,开始胡乱窜腾。
平时也就罢了,现在这种情况,无疑要了槐尹的命。
故要将他失控的真元导回去,就成了重中之重。
素鹤忽然看向丁繆道:“丁仙友,当真对槐兄的伤没有头绪吗?”
丁繆摇头,道:“若在下知晓,早就去对方拼命,哪能站在这里看他命悬一线?”
“也是。”素鹤垂眸,明知丁繆没说实话,也装作不知,道:“以在下浊眼,槐兄当是落入什么人手中,受了刑罚才至如此。
不晓得槐兄有没有和丁仙友提过,他可有什么仇家?”
“未曾,大家都是刀口舔命与天争寿。要说仇家,哪个没有。只是,不曾听他提及。”
素鹤微微点头,知道再问也不会有什么有用的消息,转开话题道:“也对,不知丁仙友如今在何处高就,何以规矩如此森严?”
丁繆也是眉眼一转,笑道:“俗话说,端人碗服人管。
上有命,下自然不得不奉行。
至于供职何处,替人吆喝的也不是光彩的事,不说也罢。”
“丁仙友过谦了。”
“岂敢。”丁繆唯恐说多错多,看了眼天色道:“以丁某看,里头怕是没那么快好,不如由在下去猎些野味。
也好,聊表在下一点心意。”
素鹤道:“丁仙友请。”
话音一落,丁繆腾身纵入林中。
素鹤回身看了眼合上的木门,心底已经大致的有了答案。早先槐尹自说玉人是菰家二小姐时,他便已有答案。
如今丁繆的出现,不过是证实了他的猜测。
回想两人自十良山相遇,再到后面柳心斋共命。之后的种种遭遇,那么多次生死与共。
但不知这里面,他掺了几分真心?
曾经何时,他以为槐尹会是第二个黎波。一个可以让他交出后背,托之生死的人。
只是,世上哪来许多的交托?有多少面上含笑,而不是背地里有所求,或有所谋?
似黎波那般实心眼,一个已是运气。
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人。如龙三,如魔尊十四,还有白离……以及小黑。
说到小黑,他不是没想过去找。然欲海天茫茫,讲到找,一时也无从下手。
但小黑一日不见,终也是悬在他心头的一根刺。
正沉思间,忽然一道剑气扫入。素鹤仓促提掌以应,将来人逼退三尺。
“墨如渊?”你怎么来了?素鹤惊疑的看向眼前人,而且明显是来者不善。
墨如渊定住身形,剑指素鹤道:“小周庄背后真凶另有其人,你为何不找勇王说清楚?”
素鹤蹙眉,负手道:“阁下怎知在下没有告知勇王?而且,你是如何确定真凶另有其人?”
莫非,你跟踪我?
“少给我转移话题,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墨如渊一怔,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
顿时,恼上心头。
他总不能说是自己跟踪偷听来的,那样,他的脸往哪里放?
霎时提剑再攻,荡荡剑芒狂扫四野。更甚者,恍若灵蛇游走虚空,竟是绕过素鹤,本着他身后的木屋而去。
但见素鹤脚下一沉,沛然真元即入地层,在剑芒碰到木屋之际,倏然又下窜出地面,将木屋裹在其中。
那灵蛇似的剑芒顿时纷纷折戟沉沙,落得有去无回。
素鹤面色倏寒,沉声道:“墨仙友如果想要请招,咱们可以定个时间好好切磋。但是,目下还请移步。
否则,休怪素鹤无礼。”
这也怪不得墨如渊不知情,他是跟踪素鹤不假,但也是远远缀着,至于他们谈话,听得并不是十分真切。
小周庄是他自己私下有去查过,但槐尹这事,他还真不清楚。
他撇下素鹤跑去把小周庄背后的因果捋清楚回来,结果那边勇王已经张榜贴出,说真凶已经伏法。
这让他怎么忍?直觉跟他说,这事素鹤必定有一脚。登时一气跟到此处,瞧见丁繆走开,顿觉机会来了。
于是,招呼不打就动上手。
如今,听素鹤这般说,才想起还有个同行老头没出来,挽了一个剑花,狐疑道:“什么意思?”
素鹤见他终于肯好好说话,顿时收了真元,道:“实不相瞒,在下一位朋友昨晚身受重伤,眼下前辈正在施救。
墨仙友如果有任何疑问,咱们可以换和地方说。”
说罢,侧眸睇向身后。
墨如渊霎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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