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蚨并不专注这些,眼角余光轻撇,一个二个都不好东西。自然,她这话是针对某人,不包括花中影。
照红妆对此恍若未闻,将茶被放在鼻尖细嗅,甚是着迷道:“此时找来,你是事成了?
还是,失败了?”
忘忧听见问自己,越过青蚨盈盈作礼,吸气道:“溪芫有一事不明,特来像姐姐请教。”
说罢,眸光微微上挑,用余光忖量照红妆的反应,一丝一毫,都不愿错过。
照红妆品了一口茶,暗自冷哼。果然是个轻骨头,才多久没敲打,这胆子倒是愈发大了。
红唇轻启,不轻不重道:“怎么?妹妹就是这般来请教?”
话音一落,眼角丢了个眼神给青蚨,让她先去外面守着。
青蚨自是不愿,但她不会违背魔子。觑了眼忘忧,便悄悄退下。
待她走后,忘忧才大着胆子悻悻道:“让姐姐见笑,来的匆忙,失礼之处,还望姐姐勿怪!”
照红妆依旧眉眼懒抬,远不如她前次那么待人。前次,至少她能看出自己还有价值,有可用之处。然眼下,她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使得她本就不安的心,凭添无数惶恐。
终究,自己也要成为弃子吗……
念头刚起,便听见森冷之语,令她脚下顿作瘫软,勉强才能让自己不失态。
却见照红妆猛的一掀眼皮,美目杀机凛凛,看的忘忧肌骨生寒,忍不住脚步踉跄后退。
想要抓点什么支撑自己,一通摸索才发现自己无处可依。
“同本座耍心眼?你是真的考虑好了吗?”
闻言,忘忧普通跪在地上,颤声道:“溪芫不敢,姐姐误会溪芫了。”
“是吗?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出的九曜楼,又是如何在眼下躲过多方耳目进入的小桐流域?”
“我……”
“本座知她三人与你有再造之恩,你心向他们,本座理解。可你叛了心,忘了是谁给你生路,这……就怨不得本座不念过往。”
“姐姐这话从何说起,妹妹实在不知。”忘忧越说越心急,冷汗大颗大颗滑.落。
不明白明明是自己来讨个说法,却变成了跪地求饶小命不保的那个?
“哼?还同本座装算?你以为你是怎么出的九曜楼?你以为她在你身上留下气息本座不知?
红寡妇无利不起早,哪会儿好心帮你脱身?
除非,你是她抛出的饵……”
霎时,一席话瞬间把忘忧浇的透心凉。
怎会?怎会……
“哼哼,是否要说不会?她的出现只是巧合?只是恰好如了你的意,让你有机会脱身离开九曜楼?”
“我……”忘忧几次想要反驳,然张嘴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穆然间,她似乎明白为何对方动了杀机。
原来,原来……从始至终,谁也没有把她当人看。棋子,弃子也。何况,还是双面?
一瞬间,脑海中闪过太多太多。忽然间,仿佛生死都不在那么重要,仇也显得可笑。
她这一生,难道终期然只是个被人抛弃的命运吗?
哪怕,自己也是实实在在替人卖命,与人谋事。
“怎么?无话可说呢?你千里迢迢而来,听命红寡妇,想来也不是跪着让本座欣赏你的花容月貌。”
说罢,拂袖坐起,挥手间气劲成刃,瞬间在那张好看的脸上划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血水伴随小黑虫一股脑涌出,使得好好一张美人脸蛋儿,变的狰狞可怖。
而那些个小黑虫惧于照红妆威压,根本不敢动弹,任凭血水将它们冲刷而下也没有爬回去修复伤口。
落地的黑虫,更是被忽起的魔焰化作飞灰。
使得虫子那边心头一凛,丢下万隆城威威邪军,跑去找红寡妇商议。
忘忧伏在地上,半晌才颤颤的抬起头,小心翼翼将一缕碎发别在耳后,卑微祈怜道:“姐姐真的错怪溪芫了,这都是邪人离间之计。
溪芫,绝无背叛之心。”
照红妆笑笑,轻蔑的将茶搁在一旁:“哦?”
“是,溪芫此来确有要事。即便红寡妇不出手,溪芫也是要来的。
只是,只是……不知何故,她是怎么得知我欲前来的心思。”
这话,忘忧越说声越低,讲到最后不仔细,几乎听不到。
然照红妆,眼神愈发肃杀。
娇斥道:“愚蠢。”
“你之脏腑皆是他们所造,要知你心思,很难吗?连这都不懂,本座现在开始怀疑,你替本座办事究竟尽了几分心力?
还是说,你从未想过要尽力?”
这话无疑是道催命符,逼的忘忧一个激灵,登时醒过来。不想现在,那就得先保命。
无论如何,先活着离开。
忙叩首道:“溪芫不敢,溪芫确有要事禀报,姐姐容禀。”
“说。”说错一个字,本座便要你尸骨无存。
忘忧抬眸,咽了咽口水道:“素鹤,素鹤似乎知道我不是真溪芫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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