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期内,恐怕很难苏醒。”
族老们大急,这可如何是好?之前大张旗鼓招摇过市,无非就是笃定弦不樾昏迷是假的。
他与少真无一素来密切,而少真无一智计百出,怎会在自己走之前没算道他们会动手?又怎会不给弦不越铺好后路?
突如其来告诉他们,弦不樾倒了,还倒的很彻底。那早晨种种,岂不成了笑话?回到府上,吴患子为首的必要趁机发难。
届时,他们当如何以对?
菰晚风道:“如此说,主上此回病的委实凶险。但不知,现在宫中都是谁做主?”
“月殿下。”煞星一个,你们想见就见,不怕自己命短就好。
他那个直白的眼神,几人想看不见都难。于是几人抱团,开始商议要不要考虑考虑。
虽说弦歌月更难缠,可有个做主的好过没个话事的。万一他不按常理办事,同意了呢?
正说着,杨允急急忙忙穿过众人,径直去了里头。
登时一帮人干瞪眼,这唱的哪一出?
菰晚风递了一个眼色给御医,示意其上前看看。
御医不想掺和,然想着往后还要共事。说不定哪天就要求到对方,路堵死了也不好。便点头勉为其难进去看看,一去就感受到森森寒气。
顿时,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悄悄抬眸张望,果然源头是从这个煞星身上冒出来的。
也不知杨允说了什么,反正煞星是煞神附体,看样子想吃、人。
弦歌月打量一眼床上的人,嘱咐秦漠留下看守。经过御医时,赏了一道致命的眼神,害的他直接瘫坐在地。
还是秦漠过来扶,才后知后觉找回自己意识。
等他回过神,弦歌直接把箕鴀、菰晚风等人全都带走,杨允随侍左右。
左张右望,探了几许脖子,道:“秦大人,可知发生何事?”
怎会无端端的,走的一个不剩?
秦漠把他摁在弦不樾床前,笑道:“林御医快看看,天主现在可有好些?”
御医讪讪一笑,尴尬道:“好,好呀。”
果然煞星不好惹,煞星的人个顶个儿精。
“好好做好份内事,自然不会亏待。”说罢,径自站到门口守候。
灵婺园是难得平静,放眼天际,天高云涌,一派沁人心脾的美。
而离之不远的宝德殿,可谓是一片血雨腥风。
不外乎别的,概因听说弦歌月斩杀了两个臣子,俱来哭诉此举是邪魔行径,非正道仙者所为。
此举,无疑寒了诸位臣子的心。
更有甚者,翻出魔后说事。
直言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声的儿子会打洞。
言外之意,就差没指着弦歌月额头骂:魔就是魔,纵然有天主血脉调和,依旧难以剔除骨子里的魔性。
弦歌月笑了,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谁规定的?
规定了,就要去遵守吗?
凭什么?
就凭一张嘴?上下开合就得听?
朝杨允道:“都记好是那些人了吗?”
杨允睇眼旁边记事小吏,作礼道:“记好了。”
“拖下去,都砍了。”
这下子大臣们慌了,本以为大家一起进言,弦歌月如何都得忌惮三分。所以一个个才敢仗义执言,据理力争。
大有死谏之势,然弦歌月根本就没看在眼里。
顿时个个奋力挣脱,有那胆小的已吓得当场失禁,还有吓瘫的。
不怪他们如此,但凡修行一途能可精进,谁会托身王庭,做那口中经世之人。
奈何天绝其道,不绝其长生。
活的太久,亦是一种惩罚。
有人不甘心就死,挣脱了侍卫,扑到菰晚风脚下求救,急道:“菰家主,救救我等。
您救了我们,当牛做马我等也愿意。”
弦歌月听罢,笑的愈发轻蔑。这样贪生怕死之辈,如何撑得起人臣二字,如何守得住欲海天?
菰晚风俯身将那人扶起,替他掸去尘埃,肃整衣冠,道:“大人说笑,菰某如何救的诸位?”
“菰家主……”
“你为人臣,菰某亦同。
四殿下如今既摄天主之责,等同主上亲临。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哪有臣子逆主的道理?”说罢,同侍卫道:“还不带下去?”
侍卫连声赔罪,把那还在梦中的臣子连拉带拽拖出宝德殿。
顷刻,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方得消停。
满殿大臣,十之去七。
剩下的都抖的惊魂未定,难得是一向敢言敢说的左直谏没来,说是听了好友的劝谏。两家早在数日前,连夜带着妻儿老小跑了。
弦歌月斜倚王座,冷眼扫过诸臣。
“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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