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出门买个衣裳么,宋皎皎你有什么好激动的。”
手中的书被宋淮“啪”的一声合上,少年抬起头,伸手将皎皎扒拉到自己身边来。
他握着书卷,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皎皎身侧的软塌,一本正经的教训她。
“我把你接回来的时候就是这辆马车,当时不是黏着我不放么?现在怎么不坐我身边了?”
他语气之中的暗示几乎快成了明示,听得宋静惜嗤笑一声,眼神都懒得给他。
姑娘靠在木窗旁,漫不经心的撩起帘子:“你听没听过,什么叫做身在曹营心在汉?”
她回头去看榻上坐的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弯眸一笑:“强迫皎皎干什么呢。”
宋静惜平日里容色清冷,笑起来时便如冰霜破开,春风拂面般令人心动。
宋皎皎小朋友很吃这一套,捧着自己的脸痴痴地望着自家姐姐。
她虽然还是跪坐在宋淮面前,整个身子却已经逐渐地偏向宋静惜那头去了。
嫉妒使宋淮面目全非,伸手将皎皎扒拉到自己怀里,轻哼一声:“我亲妹妹!跟我最好!”
宋静惜瞥了他一眼,倒也不着急,反倒是微微歪了歪头,轻轻地笑了一声。
“那你说,我们三人今日出去,瞧着像是皎皎跟谁最好的模样呢?”
皎皎今日穿了一件天水碧的纱裙,领口白线绣云,白鹭展翅云间,头发也不像是平日那般扎了两个发髻,反倒是松松垮垮的簪了一个垂髻,碧色的发带垂落下来,簪着一枚簪花,玲珑可爱。
宋静惜的打扮与皎皎几乎如出一辙,包括半垂的发髻,以及发髻上那枚本是一对的簪花。
就像是两个一模一样的陶瓷娃娃一般,一个灵动而天真,一个清雅而温婉。
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夸一句:真是一对如花似玉而又姐妹情深的姐妹花。
“可惜呀,你这个‘好哥哥’就没办法这样穿了。”宋静惜不急不躁的添上一句,“我衣橱里面有好几套与皎皎一模一样的衣裳呢,今日穿这套,明日穿那套的,都不用特意补充说明关系了。”
沉浸在自家姐姐美貌中的皎皎眨了一下眼睛,后知后觉发现自家哥哥好久没有说话。
感受到扒拉着自己的两只手逐渐用力,皎皎伸手一把抱住宋淮的手臂,抬起头望向宋淮。
小姑娘很惜命,小心翼翼的解释:“其、其实哥哥要穿,皎皎也不介意的。”
“今日我们去买三个一模一样的簪花,这样子哥哥也就跟我们一起用唔唔唔——”
嘴巴被宋淮无情捂上,少年笑的毫无感情:“可以了宋皎皎,你不要说话了。”
宋静惜刚支起身子,还没来得及拍掉宋淮的手,长公主便上了马车:“宋淮你又皮痒了?”
自从皎皎回府之后,长公主温和病弱的形象逐步远去,且越来越有一个严母的风范。
当然,严母对象仅限于宋家的小世子,宋淮。
宋淮立刻松开手,转头刚要说话,语气便心酸了下来:“……阿娘,你们约好了?”
穿着一身天水碧衣裙的长公主淡定的落座,吩咐车夫出发后,才将皎皎揽在怀中。
她抬起眼眸瞥了一眼宋淮,语气温和下来:“咦?阿娘今日跟皎皎你们穿了一样颜色的衣裳,这是不是心有灵犀呀,你笑什么呀……要不然说都是我的女儿呢,果然同我有默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