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闻见小姑娘对他的称呼，赵之乔要坐下的身子一僵，仿若见了鬼一般，瞧了一眼皎皎，迎上的却是小姑娘一脸期盼的模样：“我哥哥说你画画可好啦，你能帮皎皎再画一只乌龟么？”
“画乌龟做什么？”赵之乔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按照习惯询问她，“挂在屋子里面还是去捣乱？”
皎皎也没想到他那么好说话，甚至因为被对方猜出了意图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
小姑娘从椅子上跳下来，哒哒哒的将早就准备好的纸墨端到赵之乔面前。
“那可以画两只嘛？一只挂在屋子里头辟邪，一只……”小姑娘做贼心虚的左右看了一眼，凑近赵之乔，压低声音同他商量，“一只画的像是哥哥一样丑一点，我要去挂在哥哥的门上。”
隔着一道屏风，宋淮悄无声息的冷笑了一声，无声对宋静惜做了个口型。
宋、皎、皎、就、是、只、猪，就、是、只、小、笨、猪。
“宋淮又惹你不开心了呀……”赵之乔无意识的捏紧拳头，喃喃一般。
皎皎想了想：“也没有很不开心……但是哥哥让人画乌龟套我麻袋呢，就很坏。”
她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格外自然熟的同他絮絮叨叨说了好多的小事情。
桩桩件件，总结起来大约就是宋淮不认真念书，也不认真练武，就是想办法在欺负她。
赵之乔安静的听她说话，总觉得有些恍惚，恍惚回到了上一世二人还没有闹翻的时候。
思绪有一瞬间的重合，赵之乔喃喃打断皎皎的话语：“你以前想要离开的，你现下还想走么？”
皎皎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懵：“走去哪里呀？”
她对面的小哥哥认真的望着她，喃喃询问：“你真的，不是她么？”
那声音糅合了几分痛苦与无可奈何，掺杂了太多太多小姑娘听不懂的东西。
皎皎只是怔在原地，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有些不知所措。
“赵家哥哥，你为什么……那么难过呀。”
宋淮神情有一瞬间的狰狞，还不等他发作，一旁的宋静惜果断揪着他的衣裳将他揪了出去。
“你听见了没有？！就是赵之乔！我说就是他干的，果然就是他做的！”
宋淮被宋静惜揪出房间，碎碎叨叨的挣扎：“出去打他啊！你把我拉出去干什么？！”
“……你脑子里面不是水就是浆糊，随便晃一晃是不是就得糊在一起了。”
宋静惜头疼的看了一眼宋淮：“就凭方才的话，你听不出来上一世赵之乔跟皎皎之间必然发生过什么事情，他们二人绝不是你以为的，简简单单的毫无交情的那种。”
“那是上一世的事情，同这一世有什么关系。”
宋静惜瞧着他：“你现下也愿意说出这句话，可你与皎皎初见时，我与皎皎初见时——”
“你我又何曾愿意想过这句话，说出这句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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