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没有打断赵之乔说话，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少年似乎是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之中，神情隐隐带着几分疲倦。
“后来我好不容易寻到了，也好不容易快要将一切都打点好了，可你不要……不要了。”
皎皎歪着脑袋，继续搜索自己的记忆，努力思考自己到底是不要了什么。
却突然见赵之乔抬起头来，紧紧地盯着她：“你不愿意见我，却要同他成亲——”
“——究竟是他威胁了你，还是我哪里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宋皎。”
少年的声音实在是太过于痛苦，唬的皎皎下意识往后靠住椅背，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淡风跟溶月，结结巴巴的为自己辩解：“可、可是皎皎才五……快、快要六岁了呀。”
阿娘说成亲的事情，是要等她及笄之后，满十五岁之后才能做的事情。
她什么时候不愿意见赵家的小哥哥，又非要同谁谁谁成亲了呀——
皎皎小心翼翼的瞧着他：“你、你是不是喝了酒呀？”
赵之乔：“…………”
沉默的同胆战心惊的小姑娘对视了好半晌，赵之乔仿佛才惊醒一般，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一杯茶水全部泼到了自己的脸上，闭着眼睛“嘭”的一声将茶杯压在桌面。
皎皎吃惊地望着赵之乔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脑海中不自觉想起宋静惜的话。
姐姐给她念那些戏本子里头的戏码时，念到一出庶出小姐自己泼了自己茶水，又诬赖给路过的嫡出小姐时，特意同她说过，若日后有人在她面前那么做，那铁定是来碰瓷她的。
一瞬间的茫茫然浮上心头，皎皎努力去回想那个话本子的故事，不由得结巴起来。
“赵、赵家哥哥，你、你喜欢我哥哥呀？”因为过于惊慌，小姑娘连称呼也忘记改过来。
她记得那两位小姐是为了争夺一个穷书生才如此行为——
皎皎发现了新知识，对面的赵之乔却是比她更受到惊吓：“……你在说什么东西？！”
“我我我我去喊哥哥过来吧！”皎皎结结巴巴的跳下椅子。
她过于惊慌，便将桌子上的东西打翻，吓得小姑娘下意识的伸手去拦。
水壶自桌上跌落在地，赵之乔见她伸手去抓，不由得比她动作更快。
瓷器跌落在地，赵之乔一手摁在锋利的碎瓷器上，抓出了一手鲜血，而他却在此刻抬起头来。
“……你已经见过林尽染了，是不是？”少年声音微哑，藏着几分挣扎。
皎皎豁然抬起头来，赵之乔便在顷刻间明白过来，苦笑了一声：“……好，很好。”
“皎皎！”宋淮快步入内，迅速拎起皎皎往旁边一护，“怎么回事？”
“……兜兜转转，原来还是我一人在戏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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