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庆幸能任何老贺,如果不是遇见了他,那么这些从旦猛带回来的碎石块,或许将永远沉寂下去。
“老贺,石头是从湖里采出来的,能看出来,是什么湖吗?”
“别出声......”
老贺示意我不要打扰他,他的左眼,几乎快要贴到石块上了。我惊讶的发现,他眼眶里本来就跟黄豆大小差不多的眼珠,似乎又凝缩了一点,甚或还隐隐的散发出一缕沉沉的光。黑乌乌的眼珠再加上布满了血丝的眼白,老贺的模样有一点吓人。
他的目光仿佛直接渗透到了石块中,和石头融合成了一个整体。
汗水顺着老贺的额头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过了至少有七八分钟,他才移开目光,把手里的石块放到桌上。
“怎么样?”
“那个湖,叫塔儿湖。”老贺翻了翻眼皮子,在桌上划拉着写了几个字。他的意思是说,这一次观摩这个石块,跟以前他帮人算命看事不一样,以前算命,都是那条三腿狐狸告诉他的,而这一次,是石头里残留的一缕很微弱的意识,告诉了老贺这些。
“塔儿湖?”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个湖泊。而且,只从湖泊的名字上就能分辨的出,这可能不是内地的湖。
“对,塔儿湖。”
“没听说过,知道具体在哪儿吗?”
“不知道。”老贺摇摇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没有去过这个地方?”
“肯定没去过啊。”
“我跟你说,塔儿湖,有人在等你。”
“谁在等我?”我听了老贺的话,忍不住就楞了楞,塔儿湖这个地名,我都是第一次听说,在这个第一次听说的地方,有人等我?
“我真的说不清楚。”老贺又按按眼睛,苦笑道:“我能看出来的,只有这么多了。”
这种活石,以前象雄和吐蕃时期的人用来隐藏意识。石头采自塔儿湖,老贺看不出这块石头是什么时候被采出来的,但是,石头的碎块里还蛰伏着一缕很微弱很微弱的意识信息。老贺刚才看到的,其实就是从这一缕很微弱的意识信息中获取的线索。
意识信息微弱到了极点,而且石块只是石板的一小部分,信息不完整。老贺不可能知道到底是谁把自己的意识附着在了石头上,不过可以看得出,这个人的意志很强,如果没有那么强的意志,这些微弱的信息或许早就烟消云散了。
我有些头疼,塔儿湖的具体位置,我并不知道,可我能想象得出,那至少是千里之外的一个湖泊。在那么遥远的地方,有人在等我?
“老贺,你看的准不准?”我想了半天,还是吃不准,对于这种意识信息的解读,我有一定的心得,如果期间有任何的意外或者偏差,那么得到的结果就歪到姥姥家去了。
“吃不准的事,我会乱说吗?”老贺指了指桌上那些石板的碎块:“我问你,这些石块,是不是你发现的?”
“是我发现的。”
“那就对了。”
老贺又跟我详详细细的说了说,石头里那缕很微弱的意识,并没有指名道姓的表明,有人在塔儿湖等我,那一缕信息所呈现出来的大意,是塔儿湖有人在等最后一个发现这些石板的人。
老贺这么一解释,我就完全明白了,塔儿湖那边,并非有人专门等我,而是在等最后一个找到石板的人。因为我恰恰最后一个找到石板,所以,老贺才说有人在等我,如果是张三李四找到了石板,那么,他们就是塔儿湖那边要等的人。
“能看出来的,我可全都看了。”老贺摊摊手,表示自己已经尽力:“来吧,咱再使使劲,再看看你。”
我知道老贺没能看出坟里的那个人,有点不甘心,还想再试试。
“这一折腾,就折腾了一下午,到饭点儿了,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不是?”
我起身想去买点东西,老贺就拉住我,说中午那些剩菜够吃了。
“菜都无所谓,有酒么?整两口,我不挑,啥酒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