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排血陶晃动的太剧烈了,随着晃动,血陶在地面上缓缓的移动着,就好像一个一个喝醉酒的人,僵着身子,七摇八晃的朝我们俩走过来。
这些血陶朝前移动一点,我和小毛就朝后退一点。十几尊血陶歪歪斜斜的移动到了祭祀场的边缘,这时候,月亮鼓的鼓声可能达到了巅峰,鼓点急促的无法形容,我的心好像都跟鼓声踩到了一个节点上,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我早就觉得......觉得这些血陶不地道......”我的手里紧紧握着那根一米长的钢钎,做好的迎战的准备。
“先不要动,看看再说。”小毛按了按我的手,无形中把我又朝后拉了一把,挡在我前面:“血陶可能是比较邪气,但这终究是死物,咱们不要着急。”
十几尊血陶已经完全靠近了祭祀场的边缘,只要再朝前一点,就会移动到水沟这边。但是,这些血陶好像迈不过祭祀场的边儿,那么多血陶几乎挤成了一团,噔噔在原地不断的晃来晃去,那种情景,就如同一帮被铁丝网给挡住的丧尸,看的我头皮发麻。
鼓声急促的就和鞭炮一样,局面看着是有点收拾不住了。只不过十几尊血陶都挤在祭祀场的边缘,没有再朝前移动。
咔......
不知道是不是在地面上晃动的太剧烈了,一尊血陶骤然间崩碎了。血陶崩碎的时候,我的眼睛一花,仿佛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裂成了几块。
崩碎的血陶在地上又颤动了几下,慢慢不动了。急促的鼓声开始变缓,但是声音很沉闷,每一声鼓响,都好像有一只脚重重踩在心口,憋的我有点喘不过气。
紧接着,剩下的血陶东倒西歪的摔了一地,我听见祭祀场的另一端好像有什么东西塌了下来,响声不停的回荡,飞扬起一大片迷蒙的尘土。
鼓声夏然而止,在这片尘土中一下子中止了。整个祭祀场安静的针落可闻,如果不是面前东倒西歪的血陶,我会觉得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和小毛手里的手电都朝前面照射着,但是灰尘很多,也非常厚,光线照不透。
空间里没有流动的空气,灰尘弥漫起来,就很难落下。渐渐散开的灰尘遮挡了视线,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又朝后退了退,可能是退的有点猛了,我一脚踩到一个铁笼子上,立刻把锈的不成样子的几根铁条给踩断,半条腿又陷到了笼子里。
“你该减肥了。”小毛帮着我把腿抽回来,还没忘跟我开玩笑。我知道他不想让我那么紧张。
我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两次旦猛之行,再加上胡杨河故道,三次行动浪费了很多时间,也让我经历了一些普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遇到的挫折和磨难,我不是那种胆子很小的人,可是在这个地方,我的心一直都感觉很慌,毫无来由的心慌。
我们俩一边等,一边侧耳倾听,但是再没有什么声音传出。就这样等了至少二十多分钟,弥漫的灰尘才算消散了一些。手电的光柱照到祭祀场的另一边时,我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道门。
一道石门,至少有五米高,沉重的一塌糊涂。
我看了看小毛,不敢再瞎做判断了。本来我们觉得这个祭祀场已经是尽头,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月亮鼓那样咚咚的响了一阵子,就把这道隐藏着的门给震了出来。
小毛确定暂时没有什么危险的气息,就慢慢朝前走了走。他从我手里拿过那根钢钎,单膝跪在地上,身子和胳膊使劲朝前探出去,用钢钎在一尊倒地的血陶身上捅了捅。
沉重的血陶倒在地上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动静,小毛来回试探了好几次,冲我摆了摆手,我猫着腰跑到他身后,两个人小心翼翼的从旁边绕过这片东倒西歪的血陶。
月亮鼓还留在原地,我死死的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唯恐这面见鬼的鼓突然又响起来。
距离拉近之后,我的目光一转,突然就发现,在那道五米高的石门前,有一张宽大的椅子。
椅子紧紧的贴着石门,恨不得有半条马路那么宽。我眯着眼睛看了看,这估计是我所见过的最值钱的一把椅子了。
椅子的主架是用长春木做的,镶嵌着经过精细打磨的玛瑙。可能是时间太久远的原因,玛瑙的光泽消失在岁月的消磨中。但是,这把椅子在刚刚做出来的时候,绝对是无价之宝。长春木这种东西,在丝绸之路繁荣的西域诸国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奇珍。一只小小的长春木盒,流传到内地,都是帝王宫廷才能拥有的宝物,更何况是长春木做出来的一把椅子。
椅子的作用,是供人安坐,不管再贵的椅子,也只有这样的作用。我的目光慢慢的移动,就发现这把罕见的无价之椅上,坐着一团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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