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同在身体中安装了一个定时炸弹一样,没有人知道这颗定时炸弹会如何爆破,所以对于这一类的感染患者,医生们往往亦是素手无侧。唯有是叮嘱患者,让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定时的抽查身体。
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能活多久,唯有是顺其自然,听天由命了。
当张凡把此利弊关系跟周海陈述出来,这个大男孩子,他一贯保持了以往的沉默,他始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倒是陪同他的叔叔周大炮,显然是对防疫站处理的的结果有些不满意,“居然结果都出来了,那为啥你们防疫站还不给我们侄儿治疗?还是说,你们在推卸责任?不然,你们就赔偿我们一笔钱吧,反正我侄儿这病也治不好了。”
呵!狐狸尾巴果然暴露出来了么?
张凡冷然一笑,目光落在了周大炮的脸上,“赔偿你们一笔钱?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怎么确定你侄儿是在我们防疫站感染上这HIV的?你可有什么有力的证明?如果你真的有证据就此说明,患者真的在我们防疫站受到了感染,那么一切都好说。你们要钱,我给,你们要做治疗,我负责给你们联系我们国内最好,最顶级的专家。可是……”
张凡目光一转,匆匆扫视了那低着脑袋的周海,继续说道:“你们目前什么证据都没有!空口说着大话。这是不行的,凡是都必须得讲规矩,拿出事实来说话。”
“哼!麻痹!废话不用说那么多!你们说来说去,还不是想要推卸这个责任吗?像你们这些医疗机构,我算是见多了。总之还是那一句话,你们如果想要推卸责任,不给我们赔偿的话,我就跟你们闹到底!我还要去法院高发你们处事不当,害的我侄儿……”
“叔!我求你不要说了。让我安静一下。”
周海开口说话了,他抬起脑袋,朝着张凡看去,“我听说你是这防疫站的党委书记?我……谢谢你。”
张凡淡然一笑道:“不谢!我想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你能告诉我背后的原因,我想我会更加乐意帮助你。嗯!今天先这样吧,你好生歇息,我改天在来看你。”
“哼!假仁假义!”周大炮闷声嘀咕道,且是一脸不爽的神色。
张凡懒得理会他,叮嘱周海注意一些事项后,他才离去。
等张凡离去,周大炮满眼不满的目光扫视了自家侄儿,说道:“你啊,该让我怎么你好?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要尽量的配合我们,一口咬定就是他们防疫站的责任。可是到了现在,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了?难道你在害怕?或者你想要打退堂鼓了?”
“叔!你不要问我,我……现在心情很乱。”
“你……真的是要气死我了!你不想你自己,也得想想你的爹啊,他爹他现在双腿都浮肿了,根本就无法下床,如果你拿不到这一笔钱的话,那么我很不客气的告诉你们,你们爷俩只有等死的份。”
周大炮说完,他一脸气呼呼的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周海脑袋低垂得更低了,他出身一个贫苦的家庭中。从小,陪着他的只有天空,白云,小溪,流水,飞鸟。每天,一打开屋门,举头看见山,抬头还是山。
山那边还是山。
爹双腿有残疾,下地不方便,每天只能拄着拐杖到村口走走。由于家庭贫苦的缘故,一直到了三十好几的男人,连个媳妇都没有。
想想也是,一个双腿走路都不方便的人,怎么后有姑娘愿意嫁入到这么一个一贫如洗的家呢?
后来,直到爹三十八岁那年,村里来了一个疯女人。见人就发笑,扯着人家的手臂讨要吃食。
奶奶见疯女人可怜,就往家里带,给她一碗稀粥。其实说是稀粥,只见碗里漂浮着几米粒,然后就是一大碗的米糊水了。
疯女人毕竟是疯女人,见有吃的,欢喜的大口哗啦的几下子,一碗米糊一样的稀粥立刻见了底。
后来,奶奶见那个疯女人长得也算有几分人模人样,见自家儿子又是残疾,年纪又大了,想想儿子这一生如果想要娶上个寻常人家的姑娘,是没得期盼了。所以,奶奶一核心计,不如把这疯女人纳为自家儿子的媳妇吧。女人是疯子,好歹她于是个女人,给他们老周家生下一儿半女,应该是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