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梅兒她是哀家身邊最得力的人了,哀家年紀大了,身邊還能有幾個老人兒?”
皇上不語,皇后笑道:“母后說的是,正因爲是母后身邊的人,才更要秉公處置,畢竟,顧小姐的毒,到現在都還不曾完全清除呢。”
皇上的臉色陰了陰,一想到功臣的女兒今日險些就喪命在長福宮,他便什麼孝心也沒了。
若是顧輕眉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那顧恆之會做何感想?
要知道,他的膝下,可就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
“皇后所言甚是,按宮規處置。”
“是,皇上。”
太后面色一滯,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卻被皇后堵了個嚴實,更沒想到,皇上竟然會如此地不給自己臉面,眼看着最得力的人手,就這樣被人給處置了。
太后兩目凌厲地瞪向了皇后,哪裡還有半分中毒的樣子?
皇后卻是眼神淡然,十分平靜地與其對視,說出來的話,險些沒讓太后給氣得罵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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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還不曾稟報完,在其中一名宮人的房裡,搜出了一些紅花。另外,還在另外兩名宮人的房中搜出了一張方子,臣妾已經交由太醫驗看了。”
皇上的臉色此時黑地宛若是木炭一般,想不到這一次顧輕眉的中毒事件,還能牽扯出這些來。
“回稟皇上,此藥方爲歸尾、紅花、丹皮、附子、大黃、桃仁、官桂、莪術各五錢,白醋糊爲丸。每服三錢,黃昏一付,半夜一付,五更一付。或一付即下,不必再服。按方中所記,此爲打胎方。裡面並無常見的紅花等藥,更不容易被人察覺。”
皇后聽罷,面色大驚,恍惚間,似是自言自語,“皇上,之前宛貴人稱是服用過幾服安胎藥之後,腹痛不止,隨後滑胎。事後卻查不出半點的痕跡,莫非?”
“放肆!”太后不等皇上說話,已是先勃然大怒。“你是說哀家要下藥害皇上的子嗣?”
皇后似乎是驚魂未定,手扶胸口,萬般驚駭。
“臣妾不敢。”
皇上的眼神則是停留在了德妃的臉上片刻,她是太后的親侄女,當初宛貴人小產,曾言明是被德妃所害,可是皇后細查之下,卻並未發現半點的痕跡,反倒是宛貴人因此而落下了一個誣賴之名,故而被他打入了冷宮。
眼下,卻在長福宮裡發現了這些,怎能不令人起疑?
皇上的臉色越來越冷,片刻之後,幾乎是透着幾分寒氣的話從他的口中散出,“皇后是後宮之主,一切由皇后做主處置便是。”
皇后面上似有些受寵若驚,心底卻如開了花一般,欣喜若狂。
她被太后和德妃聯手打壓了這麼多年,總算是有了出頭之日了。
顧恆之與蘇氏原本要陪着顧輕眉一道去玉泉山莊,可是考慮到了默世子的特殊癖好,無奈之餘,只得先回國公府。
馬車一路駛出了城門,原本應當是半死不活的顧輕眉,眼皮微微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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