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楚王府的主院內,紅燭不熄,春宵帳暖,齊若瑩成了名符其實的楚王妃,而另一側的小院兒內,無論是院子裡的燈籠,還是一應物什,全都是以粉色系爲主,這讓原本還有幾分歡喜的齊若雪,氣得幾乎就要掀了桌子。
“那個賤人怎麼不去死?除了出身好一點兒,她有什麼地方比我強?想不到她倒是命大,今日被人那樣的逼迫都不曾出事,還真是走運!”
一名嬤嬤過來,急急地捂住了她的嘴,“哎喲,我的小祖宗呀,您可不能亂說話。這裡可不再是咱們的齊府了,這裡是楚王府,您的一句一字,都有可能被人偷聽着呢。”
齊若雪的眼神裡閃現出一抹慌亂和畏懼,不過再三確定屋內並沒有外人的時候,這才放下心來。
“嬤嬤,我就是覺得不甘心。憑什麼都是嫁入楚王府,那個齊若瑩就可以做王妃,而我就只能爲妾?”
“好小姐,您可千萬不能急。您怕什麼?您身後還有齊家呢,就算是大小姐看您不順眼,可現在您二位一起侍奉王爺,總歸是要一條心的。”
“我跟她一條心?只怕她現在巴不得我死呢!”
齊若雪儼然忘了,剛剛是誰一直在責怪齊若瑩沒去死?
“小姐,您只要記得您姓齊,就算是天塌下來,還有齊家幫您頂着呢。您想想,姨娘在府裡頭可是最受寵的。您現在雖然只是以媵妾的身分嫁過來,可只要是一旦得了寵,庶妃側妃的位子,還不是坐的穩穩的?”
嬤嬤沒有說的是,就算是您不受寵,可王爺總會看在齊家的面子上,給您個位分纔是真的。
齊若雪聽此,臉色果然緩和了許多,雖然仍然有些氣惱,至少已不再像剛纔那樣怒氣沖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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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別急,眼下王爺與大小姐剛剛大婚,這新婚夫婦,正是蜜裡調油,滋潤着過日子呢,您既然是齊家的小姐,總該多爲齊家想想。”
“什麼意思?”
“小姐,爭寵什麼的,咱們自然是不急。來日方長呢。現在主要的,還是看看咱們的大小姐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若是她能將楚王府打理得妥妥貼貼地,那咱們自然就更要有耐心。若是大小姐沒有那個能力來打理,那咱們再想着有所動作也不遲。”
齊若雪的身子坐得筆直,下巴微微擡了,一臉的倨傲之色,論相貌,她自認自己並不輸於齊若瑩,唯一差的,就是沒有一個嫡出的身分了。
“小姐,這女人最能讓男人迷戀的,不是容貌,也不是才氣,而是溫柔。”
嬤嬤過來人的語氣,讓齊若雪的心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對,溫柔。
她就應該像是水一樣的溫柔,一切順着男人的意思,如此,男人才能在她這裡找到一種身爲男人的自豪感。
那個秀才的死,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
次日,李元赫一人站在了書房裡,細細地看着桌上那方帕子,緊挨着的,是一張宣紙,看樣子,略有些陳舊,只是這紙張上的字跡,與那絹帕上的,倒是極其相似。
“我真沒想到,在關鍵時刻想着捅我一刀子的竟然是你!呵,還真是有趣!看來,我對你是太好了。”
話落,李元赫冷笑了一聲,“來人哪,吩咐下去,午膳後,楚王府的所有下人都到前院兒集合,以後府上的中饋,就交由王妃來打理了。”
“是,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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