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义丰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银元交给狱警,说道:“长官,麻烦你了。”
狱警是贪财之人,有了钱好办事,看在钱的面子上,这事答应了。狱警离去之后,监狱中来了一名驼子。这坨子身材不高,穿了一身破棉袄,蓬头垢面,浑身散发着恶臭。驼子戴了一顶破帽子,手腕上挂着一个小铃铛。驼子脚步蹒跚,走路一瘸一拐,跟着一名狱警走向了监狱深处。
杨义丰望着驼子离去的背影,奇怪道:“这监狱中怎么来了一个坨子,他是干什么的?”
强盗头子说:“这人名叫陈坨子,是个搬运尸体的人。只要监狱中有人死亡,陈坨子就会来收尸。”
杨义丰疑问道:“这是监狱,又不是刑场,为何会死人?”
强盗头子叹气道:“这监狱还有另一个名字,叫鬼狱。”
“什么意思?”杨义丰心中充满好奇。
“这鬼狱的意思就是晚上闹鬼。”强盗头子接着说,“这监狱有不干净的东西,隔三差五,就会有一名囚犯离奇死亡。这人死得很奇怪,身上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死的时候瘦如骨柴,眼珠突出,非常恐怖。我们怀疑监狱中有鬼,杀害了囚犯。这囚犯死的不明不白,狱警都害怕,不敢处理尸体,只好找来陈坨子将尸体处理掉。这陈坨子是个怪人,喜欢与死人打交道。”
杨义丰问道:“这陈坨子将尸体搬走之后,如何处理掉?”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死人么,都是挖坑埋掉。”强盗头子见识过死人,刚进来的时候,有位兄弟夜里莫名其妙的就死了。而且还是在梦里,不知不觉得死掉。当时强盗头子与死者在一个牢房中,睡觉之前还聊过天,一觉醒来,他就死了。
杨义丰沉默不语,监狱中如果真有鬼,会是什么鬼专门找囚犯下手?监狱中响起脚步声和拖东西的声音。陈坨子跟着狱警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陈坨子一只手拖着一具尸体,慢慢出现在杨义丰面前。杨义丰凝神一看,发现死者穿着囚犯衣服,全身干枯,好像被什么东西抽干了全身精气而死。死者面部扭曲,眼窝深陷,一双眼珠子凹陷出来,布满血丝。囚犯死状凄惨,一般人见了都会害怕,避之不及。
陈坨子拖着尸体,经过的地方,两旁牢房中的囚犯都会心惊肉跳,躲得远远的不敢直视。当陈坨子经过杨义丰的牢房之时,突然,停了下来。陈坨子歪着头,看了一眼牢房中的年轻人,随即,拖着尸体走远了。
杨义丰心灵在颤抖,这陈坨子眼神古怪,全身没有一点生人气息。杨义丰看着他的眼神,仿佛看到了死亡。陈坨子的眼睛没有黑眼珠,只有眼白,他是如何看清事物的?这陈坨子就是个瞎子,一个瞎子为何要从事搬运尸体这种累活?
第二天,早晨,余大队长匆匆来到监狱,找到了杨义丰。杨义丰见到了救星,着急道:“长官,这次你要救我,多少钱都可以。”
“杨兄弟,我跟你实话说了吧,你的案子有钱解决不了。”余大队长叹气道,“不是我不帮你,是我帮不了你。你的事情,我去找过局长。局长说了,这事上面有交代,尽快结案,估计五天之内你就会被枪决。”
“不会吧,这案子还没有审理清楚就结案了。”杨义丰惊呆了,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余大队长说:“杨兄弟,你放心,等你归天之后,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你师妹。你师妹跟着我,吃香喝辣,荣华富贵。”
“我警告你,别打我师妹主意,不然我做鬼不会放过你。”杨义丰生气了,瞪了他一眼,这龟孙子趁火打劫,竟然对我师妹起了色心。杨义丰琢磨一会,说道:“梁诗诗的死与我无关,我只是捡到了一盏人皮灯笼,寻着踪迹过去看看,谁知,偏巧不巧,这时候警察闯了进来,误认为我是杀人犯。”
余大队长说:“表面上你是杀人犯,祸害了梁诗诗。依我看,你是得罪了上面的大人物,他们要借此事,杀你灭口。”
“大人物?”杨义丰糊涂了,自己跟着师傅闯荡江湖,寻龙点穴,捉鬼斩妖,干的都是好事,什么时候得罪了大人物?杨义丰见过的大人物,只有县长和驻军司令这种级别的人,再高一级的连面都没见过。杨义丰想了一会,突然,意识到在青州城的时候,破坏了苗疆骷髅教与督军府的毒品交易,难道是督军府要杀我灭口?
栽赃陷害我的是神秘黑影,难道他与督军府有勾结。
杨义丰静静思考,神秘黑影设计陷害我,警察突然闯了进来,将我抓捕,然后,在没有审理清楚之前,就给我定了死罪。神秘黑影如果与督军府是一伙的,那么神秘黑影极有可能来自苗疆骷髅教?杨义丰心中巨震,对方要将我置于死地,绝不可让他们得逞。杨义丰不想坐以待毙,做好了越狱的准备。
杨义丰叮嘱道:“余大队长,我有一事你必须帮我。”
“只要我能帮得上你,义不容辞。”
杨义丰交代他,去客栈告诉我师妹收拾好东西,离开潍县,去云门山附近等我。如果我师妹问你,我去了什么地方。你就告诉她,我正在办一件大事,办完了,就去找你汇合。你要记住,我在监狱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我师妹,不然她会担心我。杨义丰还交代了一件事情,我身上携带的捉鬼法器都被警察没收了,你要想办法弄出来,交给我师妹。
余队长同意了,离开了监狱。首先他偷走了杨义丰的捉鬼法器,然后去客栈找萧佐玉传话。刚开始,萧佐玉不相信,以为他说慌,后来在余队长的劝说下,才同意离开潍县去云门山等杨义丰。萧佐玉收拾好家当,付了房钱,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