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宁敞开心扉,将所思所想都悉数告诉了宴祯。
宴祯虽然表了态,也很明确的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但一想到要眼睁睁的看着谢华宁再一次从他身边离开,宴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得劲儿。
睡不着,他索性倚靠在窗前,对着皎洁的月光,喝了一夜的冷酒。
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
宴祯沐浴更衣后,正想去寻谢华宁,一抹人影突然翻窗而入。
“哎哟……谁这么缺德把酒坛子扔在窗子下,害人命啊这是……”
丁笑抬手扶着腰,骂骂咧咧从地上爬起来,垂首似撒气一般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肉包,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双阴冷森然的目光。
“酒坛子我扔的,你方才说什么?缺德?”
“噗…咳咳~”
冷幽幽的声音传来,丁笑吓的呛了个半死,抬手好一阵捶胸顿足,脸都涨红了,这才缓过来,又悲愤又怂的看着快速退后一大步,一脸嫌弃的看着他的宴祯。
“没有没有,爷,您的地盘,您随意扔,您要开心,便是扣属下脑袋上都行,只是您别一大早上的用这种眼神看属下啊,这让属下觉得您想摘我脑想许久了。”
丁笑吸了一下鼻子,又咬了一口肉包,翁声翁气的,
“怪渗人的……”
宴祯看了一眼他手里油腻腻的包子,眼下是真的嫌弃他。
“别跟我废话,跟你说多少次了,进屋走正门不准翻窗,有味道的吃食不准带入书房…”
闭了闭眼睛,宴祯没好气道,
“滚出去,吃完洗干净手,去了味再进来。”
“哦…是!”
丁笑捂着肉包一脸郁闷的出去了。
宴祯摇了摇头。
这二愣子。
要不是人是谢华宁捡回来的,他养在身边也七八年了,他早就把他打发到京郊别庄刷马去了,惯得他在这里一天十个大肉包。
最可气的是死能吃,但还长不胖,以至于他大哥每次回来看见这小子,都会语重心长的交代他,好男儿要有气度,不能苛待下属。
偏这小子也不解释,每每就委委屈屈,怂唧唧的缩在一旁。
他……可去他大爷的。
谁家下属一天十个实心大肉包,早晚各一包肉干,一日三餐,每顿还得三碗米饭再加一只整鸡或者一只猪肘的?
白奇他妈的都没他能吃。
有时候他真的怀疑这小子是谢华宁从哪个龙窝里捡回来的人形饕餮,专门来挑战他的忍耐性的。
宴祯忿忿间,丁笑三两口吞了肉包,在院中陶瓷鱼缸里涮了一下手,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
宴祯:“………”
“爷……”
“滚出去,一炷香后再来见我。”
话落,宴祯绕开他,黑着脸大步出了院子。
丁笑跟着跑了三两步便不敢再追了,耷拉着眼皮子蹲在鱼缸边。
“又被凶了,今天也是阴云密布的一天呢…咦?怎么只有三条鱼了?昨天不还有四条的吗?去哪了?”
叶偃坐在屋顶上,看着丁笑在下方绕着鱼缸一圈又一圈,找那条被他昨天中午吃完特辣椒麻鸡,在鱼缸里洗手,生命力太不顽强以至于当天傍晚便翻了白肚皮、这个月以来死亡的第七条鱼,十分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这么蠢的家伙,为什么偏偏是个格斗天才?
这让他每天都在下黑手除害跟爱惜人才间来回纠结。
唉!
当个隐卫二把手可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