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衍说完,目不转睛的看着宴祯。
谁料,宴祯只是眼皮子轻轻一掀,语气极其嫌弃道,
“多事!”
封衍:“……”
这狗人,他为什么要救他?
当时冲进火场,找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就应该把人抱起来,然后……丢到火势最猛的火堆里去。
不说烧他个挫骨扬灰,至少也得烧他个面目全非。
省得他这副表情、这张嘴,那么的惹人讨厌。
封衍垂着头,摇了摇脑袋,极其的后悔。
而他没看到,宴祯垂眸扫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捉弄人得逞后狭促的笑意来。
“你说什么?皇上让宴祯担任钦差大臣,把他派去广陵了?”
将军府里,沈青玥拍桌而起,神色十分惊讶。
沈寒山连连点头,然后突然察觉到了一抹让他遍体生凉的视线。
他循着视线看过去,正正对上了姚玉景那双冷漠寒凉的眼眸。
沈寒山一哆嗦。
不对啊,姚玉景一贯温润如玉,他怎么会有那种渗人的眼神?
沈寒山用力摇了摇头,再次看过去。
只见姚玉景一手撑头,一手执书,正垂眸看着手中的孤本,脸上神色安静闲适,哪里有半分方才的冰冷寒凉。
一定是他昨晚通宵打吊牌,打的眼花了,看错了。
沈寒山傻乎乎的收回了目光。
沈青玥没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样,沉默片刻后,朝着沈寒山摆了摆手,
“行,我知道了,既然宴祯不在阆都了,也不必让人盯着北王府了,把人都撤回来吧。”
沈寒山应声而去。
沈青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神情颇为挫败沮丧。
姚玉景眼波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握着孤本的手指微微一紧,语气晦暗道,
“看不出来,原来你对宴世子这么关注?都到找人盯着他的地步了……”
沈青玥埋着头,翁声嘟囔了一句,
“你懂什么,若不是没办法,谁愿意盯着他了~”
眼前的字,一个仿佛就有两个虚影,姚玉景实在看不下去了。
“出什么事了?”
沈青玥抬头,神色挫败的看了一眼姚玉景,幽幽道,
“前些日子,阆都内有关于我和宴祯的传言,你应该听到了吧?”
目光微微一闪,姚玉景用鼻音轻嗯了一声。
“听到了,如何?”
“烦啊!”
沈青玥手在书桌上一撑,直接翻身跃过桌子,来到了姚玉景身边。
她将姚玉景手里的书抽了出来,随意翻了翻,发现书页上的字她基本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她竟然什么都看不懂。
大脑空白了一瞬,她轻咳了一声,佯装不经意的将书扔远了一些,这才转过身来,一屁股坐在姚玉景所坐的椅子的扶手上,满脸忧愁道,
“你不懂,那些遥言都是无中生有,但偏偏说的跟真的似的。
而沈家那些族亲,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皇上想要给我和宴祯赐婚的消息,一开始还觉得宴祯是个纨绔,不赞成。
可谁知道,宴祯竟然入了朝堂,隐约有被皇上重用的趋势。
所以好些个叔伯婶婶,都私下派人来找我,让我考虑考虑宴祯……
我考虑个屁啊,宴祯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