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孟延开去了浴室洗澡。
杜施这边的客房不如杜家最初安排给他那个房间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外面还有个小露台,与杜施卧室的阳台连在一起。
孟延开洗完澡才发现吹风是坏的,不知道是不是年久失修。
这房间虽收拾得干净整齐,但明显久无人居,衣帽间甚至还被杜施用来做换季衣物收纳。
孟延开扯下腰间的浴巾,在身上和短发上擦了两把,套上浴袍,腰带就那么松垮一系,衣襟半敞着,到露台上去乘凉了。
露台上有一张躺椅,孟延开舒张着四肢,将湿发往后捋,点了支烟拿在手里,闻着烟味儿,时不时上抽一口。
还没进五月,南深市夜里的风都是闷热的,跟北城的七月差不多。
夜风软绵无力地刮过,隔壁房间的人应该没有醒过来,连阳台的落地窗都没关,风起的时候,窗帘就被带出来一个角。
孟延开眯眼吸了口烟,想起了今晚那人一再想要说服他不要跟杜施结婚。
问其原因,却吞吞吐吐,始终道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一味说他会后悔。
后悔?
有什么可后悔的。
人活这辈子,又不是靠感情过的,一场婚姻而已。
但他想不通的是,杜施在杜家根本就是处于食物链最底端,有什么本事,让秦家那位都心生忌惮?
所以他才猜测,杜施身上或许还有什么别的他不知道的秘密。
但这些日子,他已将杜施这二十多年的生活轨迹调查得清清楚楚,除去在意|大|利上学那四年,她都与杜家的人生活在一起,乍看去,她那备不受待见的人生,枯燥且乏味。
如果不是秦家那人一再告诫,不要娶杜施,如果不是他今天知道她还有过一个神秘的恋人叫Renzo,他也没觉得杜施身上有能引起他注意的疑点。
那人没留下丝毫痕迹,也就是说,在他此前调查她的时候,她的人生中查无此人。
孟延开想得烦了,宽慰自己,就算她目的不如她自己说的那般单纯,她一个无钱无势无地位的女人,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
翌日,杜施起得晚了一些。
且还不是自然醒的。
一道低沉的男声,一声比一声不耐烦地叫她名字。
杜施刚有了点意识,那种宿醉的难受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更难受的是,她的一只手麻了,而且睡觉没换衣服,这条裙子衣领的设计得太苛刻,胸围又小,她侧趴着,胸被勒得有点痛。
她下意识地将能动弹的那只手伸去拉下拉链,她闭着眼深呼吸一口,舒畅了。
“你至于那么饥|渴吗?”头顶传来一道玩味的冷嗤。
杜施一顿,意识终于逐渐回流,想起唤醒自己的那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