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并没有给少年继续喘息的机会,前行一步,转眼消失于李清源眼前,而后又于他先前所坐的那块大石上出现,单手托腮,继续慵懒坐着。
一抹银辉袭来,在他身边叮叮当当敲击着地板,似是在数落这位第一魔尊。
魔尊赤羽打了个哈欠,充耳不闻。他的眼神恍惚,千百年来,好像亘古如此,就连他都不记得自己与人打起架,动起手来,是个什么样子了。
百无聊赖。
但白袍少年却是危机四伏,那头赤羽口中所说的黄泉怪物再次扑向少年,这次不同于先前,这条怪物还在人脸下巴位置张开了另一张血盆大口,李清源心意一动,那抹银辉倏然而至。
原本即将要扑向李清源的黄泉怪物立马将身子歪斜,远远与李清源拉开距离。
魔尊赤羽冷哼一声,屈指隔空一弹,那杆龙枪刹那后翻无数个空翻,被击飞出去。
魔尊眯起那双与洞穴昏暗环境显得格格不入的一双闪亮赤眸,淡淡道:“你就不要想着插手了。”
龙枪的银芒吞吐不定,火急火燎,似是在担忧,同时也真怕那魔尊一言不合就将这新任小主人给拍个稀烂,所以最终还是发出叮然翠响,落在地上,颇有些“蔫头蔫脑”的意思。
……
北望台北部偏中位置,是一座可览尽北望台地界美景的十八层高楼,每层所占位置之广,之高,直接导致这座已是北望台最高建筑物的“北望亭”,大有遗世而独立的高处不胜寒之感。
北望亭四周,又有湖脉相连,一座十里长湖,波澜壮阔,孕育其中,偶有舟子泛舟,水鹭啄水,长天一色,端得是美景入眼旷心怡。
山泉湖海城,青山北望亭,说得丁点儿不差。
几乎将这些美景尽数囊括的那座北望台北王府内,未曾入夜,已有淡淡灯火摇曳,注定将是一个不眠夜。
整座壮派府邸,却有股沉重之气。
在偏居一隅的青绿竹园内,有一淡蓝一青绿两道身影,面色算不得多么好看,缓缓漫步。
那一袭青衫前行几步,忽然驻足,问道:“白日那场袭杀,那些人分明已经是穷途末路,为何还要将他们向死里逼迫,以你的心思,会猜测不到他们会狗急跳墙?”
青衫年轻男子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善。
淡蓝长衫的男子面不改色反问道:“你还知道他们是穷途末路,抱有一颗必死心?再者,你会死?”
一袭青衫正要开口,白衫男子已经大袖一挥,“其他人的生死,与我何干?”
柳彦圣指了指自己心口,怅叹道:“一颗心就那么大点儿,只能用来关心我手下将士,以及那些我亲近之人,装不下别人了。再说,那人与你是甚关系?比得上咱们俩这二十年的瓷实交情?”
他将一双手臂展开,又将手臂合拢,伸出一只手,食指与大拇指逐渐合拢到仅仅留下一丝缝隙,比划问道:“谁多谁少?”
王子深吸一气,幽幽道:“我本来是想介绍你们认识的。”
柳彦圣摆摆手拒绝道:“别介,我可是个十足的大坏蛋。你就是给我介绍位神子,我也得给带得蔫儿坏蔫儿坏的。”
忽然发现王子神情古怪地看着自己,柳俊彦预感大事不妙,小心翼翼问道:“那位小哥儿不会就是咱们的神子大人吧?”
本就怒极的王子翻了个白眼,没再搭理他。
柳彦圣伸手抹了把脸,看了看自己胸膛,忽然追了上去,“哎,你瞅瞅,我爹从小就说我是个心大的,估计是还能留些地方给咱们这位神子大人的。”
刘彦龙在自己胸膛上画出一部分,呲牙咧嘴笑道:“怎么样?够不够咱们神子大人居住?”
王子哪里肯搭理他?兀自走入那座气派王府。
留在原地的刘彦龙仍旧保持着笑意,只是顺脚踢了那些个手下黑甲铁骑一小车一小车运来,尚未来得及“入土为安”的死尸一脚,骂骂咧咧道:“你们比我还要坏!”
一甩袖袍,扬长而去。
……
齐浩然站在一座高高院墙之上,极目远眺。
绕是以他临近仙人境界的强大神识,行至此处,也不能再捕捉到那第一魔尊一丝一毫的气机波动。
偶有风动,齐浩然不由转身望去,发现原来是老将军悄无声息在自己身旁站定后,便收回目光,低头看向静静悬置在手中的小楼,沉默良久。
“那臭小子在那第一魔尊手下能不能逃出来?”齐浩然忽然抿嘴问道。
岳独尊认认真真想了想,最终摇头道:“除非有奇迹。”
老将军摘下腰间葫芦,狠狠灌了口酒,恨恨道:“还是哪种让那位老酒鬼再也不喝酒这般大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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