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按照道理,以李清源如今的修为,大可不必做如此事情,心神牵引腹内的满腔真火,在那柴火之中滚地而走一周便可,
只是如今李清源并不愿意在这女子面前展露罢了,此女不似庄倩兮,眉眼之中满是精明,他不由摇头一笑,正如先前一般,焉能分得清女子认为自己已经死掉时候的憨态可掬是自然而然,还是刻意为之?
李清源长叹一口气,围绕女子周身摆了整整一圈木柴,将女子衬得既像是祭祀的神女,又像是被即将火化的巫女。
即将下意识就要一拍自己乾坤袋召出来一件衣衫的李清源堪堪顿住手,蓦然扭身蹿入丛林之中好一顿翻找后,这才姗姗来迟,身上已经被自己褪去一层衣衫,“若是不想明天当真见到地府的牛头马面,就将这个披上。”
女子果真就一把夺过李清源的衣衫,歪了歪脑袋道:“为什么你们王朝人喜欢将地狱的使者,说成是一头马一头牛?”
李清源暗自擦了擦额头上原本就没有的汗水,有些佩服于女子的天真烂漫,天马行空起来,板着脸纠正道:“不是什么一头马一头牛,而是人的身子,却生着一副马头牛面,再者寻常被当作人类坐骑奴隶甚至是饥荒时候的食粮,这两类动物死后却成了执掌你生死的鬼灵,专门负责勾你魂魄,身份倒掉,不是更为恐怖?”
女子点了点头,眼睛怔怔然,“这么说的话倒是有些可怕了,你这语言好生生僻,咱们还是用你们王朝语言来交流?”
李清源一挑眉头,就差在脸上写上“你会?”两字。
东宫瞥了瞥嘴巴,神神秘秘凑近道:“其实我们东宫家族与王朝还是有密切联系的,只不过目前不能对你说而已,不过你瞧我们姓氏不也该知道?在我们这的绝大多数人以及一小部分压根就没有姓的人来说,从来都是名在前,姓氏在后,你就不好奇一下为何我们却叫做东宫家?”
李清源不屑地瞥了瞥嘴巴,“我知道这些有什么用?”
东宫便一巴掌拍在雪地之上,气鼓鼓不已,一双眼睛泪汪汪,瞄向李清源,见李清源没有看向自己,赶忙偷摸摸了摸自己的手,又冷又疼啊……
背过身去的李清源闷闷道:“若是不放心,自己找个僻静地方换了衣衫,你如今这副行头,自己不觉得不适?”
被李清源这样提了一嘴,女子这才蓦然察觉到自己身上化冰后的湿漉漉,不由俏脸一红,恶狠狠望向眼前那个男子的时候,李清源早已经一个闪身,隐匿草丛之中。
见到李清源竟然果真就一个隐身,彻底走远,东宫又气又愤,最终红着脸庞,以那件还泛着男子体香与温度的厚重白袍披在身上,以此来遮蔽自己玲珑的身段,而女子则是在那白袍之下,小心翼翼地换着衣衫。
别看李清源这件衣衫外表看似单薄,但是内有乾坤,竟是内里配绒,将自己湿漉漉的衣服抛开后,再披上李清源的一袭白袍,当真保暖至极,犹如扯下了一颗骄阳在背,暖洋洋。
她忽然瞥向眼前,不知何时那男子去而复返,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她,将她看得不由俏脸一红,色厉内荏道:“看什么看?色胚一个!”
李清源一怔,居然是正宗的王朝话,便一伸手,笑嘻嘻道:“那把衣服还我?色胚的衣服,别污了小姐的身子。”
东宫未央死死咬住如今面色红润后,逐渐鲜艳起来的红唇,欲泫欲泣,“我就没有见过像你这般不解风情的男子!”
想不到那男子却忽然沉默,点了点头,附和道:“我自己见了都怕。”
天那,天下还有比这还不要脸的言语嘛?
女子果断背过身去,不再看那气人的家伙,只是忽然意识到自己转身背对那男子,无外乎将自己的一身玲珑暴露人前,又嗔又羞,头一次厌烦自己的身子这么多诱人处,便微侧身子,偷偷警惕打量那男子起来。
没成想那男子此刻正一本正经,烤着东西,见到女子回头,笑着朝她招了招手,“饿了没?不是我吹啊,我这野炊之技艺,当真炉火纯青,要不要尝一尝?”
女子忽然想起什么,不由侧目,用那一对亮晶晶的美眸打量着李清源道:“若是我没有记错,你是有一只兔子的?它去了哪里?”
男子随手扬了扬手中的烧烤,金黄润泽,肉香扑鼻,“烤了。”
……
在这小岛的另一侧,皎洁的岸边,若是真正细看下去,就能发现一排排不似人的凌乱足迹,踩踏白雪,一路而行。
忽有浪花拍案,蓦然有一尾锦鲤跃上岸边,而后又炸开一团金色,悄然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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