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下去后,一众洞主再次惊疑不定,一颗心儿颤颤,孙子权双手揣入黑袍之中,随意瞥了眼那被自己一脚踹出百丈的存在,好像历史上都曾留下赫赫威名?听闻是那最擅吞日食月的恐怖公。
孙子权嗤笑一声,索性原地蹲下,微微仰头望向一众洞主,咧嘴一笑,先前这位想要在孙子权身上找回场子的存在便是从一众洞主之中脱颖而出,身形快若奔雷,又因为孙子权有一脚过去,所以此刻孙子权的站位极其微妙。
与那众洞主们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恰好是站起来平视可见,蹲下也无需太过仰头的距离,若是让不知情的人瞧见这一幕,约莫难免会觉得这一袭黑袍是那羊入虎口,自投罗网不是?
在女儿国高高城墙上矗立良久的贤大家不由蹙起精致眉头,因为心头无端有一心声言语,略作沉吟后,还是带领其余三位武院老师们悄然退出城头。
期间一袭鹅黄长裙双手背后,禁不住发问,这般好戏,不看一场?贤大家神色古怪,良久后无奈嫣然一笑,先前那人心声言语,“那脑袋里有大病的,看似避无可避,这才无奈走了下下策来到女儿国祈求声东击西,以女儿国一国人马作为要挟资本,可事实上,这人谁?河里的泥鳅种,山上的狐狸王,老奸巨猾的玩意儿,绝对留了无数后手!”
“这人最喜欢的勾当是什么?是那‘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往往在细无声之间,成了那赚得最为盆满钵满的,所以城内必然有他的后手,多加小心。”
谁敢相信,说出这些话语之人,与那被骂之人,两者是那父子关系?
一袭白袍的女帝反而自高城之下,一路掠下,临近那一袭黑袍身旁时候,脚尖拧转,步下摇曳生雪莲,托扶这位年轻女帝缓缓落在他身旁,拍了拍黑袍的肩膀,开门见山便道:“能行?”
一袭黑袍挥了挥手,“没什么行不行的。”
方才落在孙子权身旁的女帝转头便走,极其干脆利落,以至于众洞主在目送女子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这才反应过来,不由扼腕痛惜,娘的,这都不拦住?抓住这小娘皮,以此要挟一国,不正是此行的目的?
孙子权伸手覆在肩膀上活动臂膀,嗤笑一声,跃跃欲试道:“如今才后知后觉,是不是忒晚了些?还是说诸位老毛病又犯了?觉得谁先出手,谁不得好?那这样的话,诸位可要小心,千万别让我逮到机会一锅端啊。”
众洞主不由面面相觑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心头升起一股难以自抑的念头,办他!
有一道黑影率先突兀出现在孙子权身旁,一手拍向孙子权头顶,孙子权头也未抬,只是随意抬手挥去,将那人一手拍散,是真正意义上的拍散,那人如同无数细小粉尘组成,被孙子权一手拍散之后,陡然化作那漫天烟雾,迷蒙了孙子权周身三尺,紧跟着便是一众洞主堪称眼花缭乱的术法神通,一股脑倾斜向那黑色烟雾迷蒙处,好一处人间绚烂焰火!
远远吊在一众洞主身后的孙晋似是自言自语,温淳笑道:“有你这么个天赋异禀的儿子,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是我一人之大不幸,还是人间芸芸众生的大幸运。”
在他身旁,忽然有声音答道:“想不到你有时也会有句人话?只是不知,为何不能是二者皆有?”
孙晋不去看身旁的那一袭黑袍,而是仔细打量起眼前这座矗立王朝版图极其中心位置的扎眼城池,笑问道:“你爹我会让他们如意?”
孙子权点了点头,肯定道:“有你这么个爹,绝对是我的大不幸了。”
孙晋居然大笑不止,而后毫无征兆地一拳朝向孙子权面门招呼过去,孙子权仿佛早有预料,蓦然下沉身势,如同一颗陨石坠落大地,砸在已经被一众洞主合围住的那团黑雾中央,一时间掀起一阵沙石巨浪。
一众洞主被这一股滔天大浪裹挟而去,纷纷倒退出去,却在人群之中,有那先前被孙子权一拳打飞出去的皓月旧主飞掠而来,身后有那吞天狗模样的山岳大小法相,张口啸月,主动迎上那一袭黑袍。
全然无视昔年皓月恐怖公的那依稀可见昔年风采的犬状虚影,反而抬头讥笑,想要先一拳过来试探一下自己如今的修为真伪?怎么可能给你机会?
一袭黑袍伸手背在身后,不与那恐怖公硬撼,卷起一袭黑袍,将那黑袍在恐怖公眼前一旋,让那犹如山岳大小的吞天狗身形扑空,吞天狗法相一头撞入大地之上,索性顺势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山根,将女儿国四周绵延的高山一嘴衔起,随意丢向女儿国那座高耸城池,站在城头的沐雪儿凤眸微眯,踏出一步后便不见动作。
只是那绵延的大山真正临近女子身侧的时候,忽然似是被一只无形大手扼住去势,顺势便有万千霜雪蔓延其上,大山缓缓变得通体雪白,下一刹便砰然碎裂,致使人间下起了一场夹杂土石的鹅毛大雪。
孙子权啧啧称奇,随之拧转身姿,旋身躲过其中两位洞主的刁钻袭杀,一记似是螳螂臂膀的飞刀,一记细如丝发的雪白蛛丝,分别自孙子权腰侧划过,割裂了孙子权的一袭黑袍,所幸没有留下什么深可见骨的血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