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黏腻的血水之上,一个身穿兽皮束身袍的大汉,伸手将腰带上一个匣子取下,扔到巨墙跟前。忽的,红木匣子变得高大起来,整整涨了几丈。“吼——”一阵怒吼,从这个现在可以称作巨箱的东西中传出来,这兽吼居然还把墙外的妖兽,吓得一怔,不过随即,那些妖兽也就加倍的嘶吼发起猛烈攻击,“砰!”箱子的门大开,一些黑漆漆的野兽直接推搡着冲出来,穿过巨墙直接与妖兽厮杀起来。
“这是泰长老的囚兽蛊箱?!哈哈!真是厉害!快看,不少妖兽直接被蛊兽撕开了!”几位与泰长老穿差不多形制衣服的弟子,看到这位外门长老的手段不由得大喜,信心大增,御使手上控制的妖兽加入了蛊兽的队伍。
“孽畜受死!”铁甲红袍的男人,嘴中大吼,手中的双锤隐隐发出微光,而就在抬起时,顿时光芒大涨,双锤也变得极为巨大。只听“咚!”的一声巨响,一大堆的妖兽被砸死在锤出的巨坑下。“神兵门的儿郎们!门中的内门长老,已经为我们铺好了道,握紧我们的战器,杀!”这个年轻的弟子,对着周围的神兵门同门大吼着,而其他弟子也十分配合的一应,更卖力的斩杀妖兽。
“呃……年轻的娃娃就是有活力啊!不过,希望他不要太过莽撞,毕竟在特别关注的弟子之列,还得完整的带回去……”墙外的疤面男人,收回插在巨熊裂开的脑袋上的槊。四周还活着的妖兽,盘踞在刚刚死去的妖兽旁边。
“哎~别!你差点烧着我,你们炽阳门的弟子,能不能看着点!”一位昭云宗的弟子,雪白的游云袍上,一部分被烧掉了。
“不好意思,我的灼火掌的火气还掌握的不太好,但这是我最好的武技了,麻烦昭云宗的兄弟担待一下!”赤阳衫的炽阳门弟子,没有停下手上的功夫,双手的火劲不断燎烧墙外妖兽,就连他自己专为火功所制的赤阳衫,衣袖处都被烧毁了,可想这灼火掌的威力。
“哼~还未掌握好,就贸然施展……那是什么,有东西……”昭云宗弟子轻蔑的眼神,突然瞥到什么,突然脸色煞白。
不少的妖兽被身下的土层掀翻,大地之下似乎有什么,在往巨墙那里冲。不断有土层被掀起,不少妖兽因为它遭了殃,被埋到了土下面,惨遭活埋。
“嘶——”翻起的土层之下,一抹白色直接像飞一般,恶狠狠的撞在巨墙之上。
“轰——”巨大的悠长妖物撞在巨墙上,一股与它无二的气浪直接掀起,附近的妖兽无力的被吹飞,而巨墙中的弟子,因为外门长老的及时出手,并无大碍单单只是跌了下。
“嘶——”巨墙之上,一个硕大的缺口,极其刺眼的就在那里,其裂口更是直接蔓延至地面,正好给了妖兽一个突破口,一时间妖兽蜂拥而上。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在嘶吼着,像是在嘲笑着。只见它生的宛如巨蟒,肌肉虬结,但无半块鳞片,嘴也有三瓣之多,三角脑袋上长着一个后倾的独角,足有巨墙般高。而这个庞然巨兽,就是地岩蚕蟒,让六宗长老头疼之物,它曾经可是毁了不少的六宗大阵,城墙不用阵就是怕这玩意儿,它的酸息,可是把很多大阵的核心都毁了。
“该死!还是被它破了,它更厉害了!不过,这次我可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各位,我先行一步!”昭云宗杨长老正色起身,抬腿一迈,脚下忽升出白云,直接将杨长老托举起来。杨长老抬手一挥,白云直接向前冲去,不过几息便到巨墙之上。杨长老站在云上看着下方,手在袖中摸索着。
那地岩蚕蟒像是感觉到什么突然,立刻冲进地层之下。
“呃?!想逃?这可不行,我昭云宗的大阵可是被你毁了,此账咳不能不算!”杨长老在云端上,手上作了个手印,四周的云气就飞速聚合,形成一个巨柱,向下压去。
“啊?!退!快退!”一位长老被气浪吹的睁不开眼。这个云柱虽然降得慢,但长老们都知道这东西可凶险的很,不说云柱周身的罡风,就算云柱自身也极为的沉重,光是在附近都感到天上有无形的压力,压的这些汇海境炁武者喘不过气来。等云柱下达,引起的余威也是他们受不起的。
只听咚的一声巨响,顿时沙土四起、尘土飞扬,宛如起了场极为凶险的沙尘暴。巨墙的前方被砸出一个巨大的坑,而云柱还不断的往下,地面也不断的颤抖宛如在哭泣。周边的炁武者不断的后退,他们眼嘴口鼻,均有流血,这是云柱落下被余威震伤的,不少还觉得胸腔与脑袋还在颤动。
现在云端宛如天仙的杨长老,却并不好受,此击虽命中了地岩蚕蟒。但它活力依旧,不断的在地层下扭动身体,企图把压在云柱下的身子抽出来,此时的大地颤动就是地岩蚕蟒扭动所至。
“该死,一直这么扭,如何定位。可不能让这个孽畜逃了,不然这个巨墙灵器,也危险了。下一次,刚好定住它也不知何时了……”杨长老眉头一皱,靠近云柱,一指点在上面。只是这么一下,雪白的云柱立马变得黑暗,仿佛要吞噬光线。而云柱里也有什么在闪动,还不断的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不到数息,黑暗的云柱爆发出无与伦比的雷电,它爆发出足以让整个兽潮防御线都听到的雷鸣,以肉眼无法跟上的速度,注入地底。这无疑是给大坑又添毁坏,一些雷电随着破裂的土层碎口冲出,这方土地直接被这一式雷法产生的光亮,照的天地失色。
“好机会!”杨长老心中暗喜。这地岩蚕蟒被他的这一式,打的僵直了,他找准机会,把七个尖桩甩出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