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太过疲惫,白飞回答完这两个字,便在少女惊讶和不安的目光中晕倒在地。苍白的脸上连一点血丝都寻摸不到。
苏舞阳有些艰难的跪到白飞的身旁,很笨拙的将白飞的身子翻转过来,然后让白飞平躺在她的面前。
做完这些少女的眉头不由地紧蹙了一下,之前脸上的一丝红晕消失,脸色也的变得苍白,苏舞阳伸出手在白飞的手腕间按上,眉头的间的神色不住的变幻。片刻后,少女松手,眉宇间的神色却归于平静,眼前的这个男子虽然伤的极重,但终究还是死不了。
“嗤拉!”
少女将自己衣袖撕断,然后将白飞的胸前和胳膊上的伤口包扎好。虽然修者的身体都有一定的自我恢复能力,但是白飞现在这样的状态,苏舞阳并不认为白飞拥有野兽一样的恢复能力。何况,做完这些,也比眼睁睁的看着一些丑陋的伤口更具有美感。而且包扎好这些伤口更有助于白飞的伤势,那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做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又看向晕倒在地的白飞,然后靠着石头坐下,露出的半截的臂膀,白似温玉,有着说不出的美感,少女将还有血污的衣裙在臂膀上一擦,洁白的臂膀陡然变得有些暗红,做完这些少女的神色也逐渐变得清冷,气质也变得有些清远,颇有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感觉。
苏舞阳看着眼前的少年,想到两人初见面时,白飞看到她的时候,那副比她还要清冷的神色,心底不由的对晕在眼前的少年再次升起一丝舒服的感觉。就像久违的友人,在一起喝了两三杯小酒。追忆的同时,不浓烈但是更有滋味。
苏舞阳的目光又转移到少年腰间的弯刀之上,看着那柄弯刀,想起才仅有的三日的相处时光,心底不由的对已经晕倒的少年来历产生兴趣。
他究竟是什么人?这么有这么一柄俊俏的刀,他说他叫白飞,莫非是白家的人?白家的人不用刀。在这片星空下,巧合的事情太多,不管你是不是白家的人,总之我要感谢你救了我。那么剩下的来的时间,就让我来救你。这样很公平!
苏舞阳脸色依旧很苍白,但是气色比刚才要舒缓一点。
这时,已经离着白飞回来又好长一段时间了,洞外的星光渐散,苏舞阳并没有想着带着白飞离开身处的山洞。因为她也要在原地恢复一下体内的精力,恢复些气力,也包扎下自己伤口,在过去的三天内,她和白飞遭受到了很多不善的目光和毫无理由的争斗,因为他们两个都不是帝境,所以他们两个一起逃跑,或者一起杀敌,一起负伤,而且伤的都比较严重。
就好比,当两只羊,在狼的地盘上行走觅草食水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呢?狼要吃羊,但是狼肯定不会想到,羊竟然会杀把狼杀掉,这极具嘲讽,不过总有这样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其它狼不知道,是因为那些狼以为,死去的狼是被其他狼所杀。羊会杀狼吗?不会!但是羊杀狼终究是会浮出代价的。
但是这些人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苏舞阳很清楚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所以她又稍稍挪动了一下位置,使自己可以坐的更加舒服些,以便更好的恢复身体的状态。眼下最大的麻烦,已经被眼前的少年所解决,生与死的抉择,少年也已经替她做好选择,那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去珍惜这样的机会。
在这方天地中,都说每个修者,都有极其自私的一面。往往面对生死抉择的时候,表现的更为令人失望,也更令人寒心。极其庆幸的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的两个人都不是这样的人。
时间悄然而逝,山洞位于山腰的背面的,而且洞口的灌木的极其繁茂,因此山洞是个极其隐蔽的地方。星光早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隐去,元初秘境中有很多忐忑一晚上的人也终于从各个角落露出了自己的行踪,小心的向着中央的而去。
苏舞阳期间睁开了几次眼,小心的出去了几趟,不时的带回一些野草,然后砸碎,送进白飞的嘴里。
就这样,白飞的脸上也逐渐恢复一些血色,虽然依旧苍白的可怕,但是较之之前情况显然大好。
苏舞阳看着已经昏迷一天,依旧没有转醒迹象的白飞,她想不明白山巅上的那两具尸体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但是有一点是肯定,如果没有眼前的这个男子,自己很有可能死在这个狭小的山洞中,或许还会有些更可怕的事情。
这样一个相识才不过几天的男子,有这这样傻气的担当,使得苏舞阳心底眉间也偶尔弯了几下。
星夜再现,不过较之昨天的繁星,此时的元初秘境的上空,显得空旷了许多,不过却比昨晚更加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