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一道的身后的四人听到这样的一声吆喝,都觉得老张的嗓音十分清亮。
只是白永的眼睛深处有着一抹极其隐晦的忧虑。或许只是读书人多疑,或许是想起了白波昨晚说过话。不过他掩饰的极好,这样的情绪更是在的双眸的深处一闪即逝。
张一道走在前面,神色间十分谨慎,身上灵气也隐隐的波动,感知到远处有几处不弱于昨天遇到的暗影金猫一般强大气息,便自觉的绕开,身后的众人更是没有一丝疑问,便跟在张一道的身后。
众人在张一道的带领之下,来到一处只剩下几面倒塌的石墙面前,有些疑惑的停下的脚步,正在众人疑惑之际,张一道又起身朝着西北走去,前行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又见到了几座亭台,不过却如同界河边的小镇一般,有近半的亭台早已塌坏,纵容是用的极其坚固的青石,当年那场不可描述的大战,也波及到了此地。
而这时白波也拍了下张一道的肩膀,张一道回过头,有些疑惑道:“独孤兄弟?”
“累了,休息一下。”白波平静的说道,但是语气中不知为什么还有点别的意味。
张一道自然知道眼前的白波并不是真的累,昨天晚上众人才休息,以白波这样的疲懒的性子,这个时候也不会这么无聊的话。
那只能说明此处肯定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可是张一道仔细感知了一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可是心底那挥之不去的疑惑却没有办法解释。
在白波身后的白飞听到白波这样说,自然知道这些亭台之前肯定有问题,然后他的直觉也告诉他,此地确实有隐晦的危险。然后他晃了后背的道,便走在白波的旁边找到一块平滑的石头坐在了上面。
樊闯看到白飞的动作,自然也知道此地应该有些什么东西,但是他确实感觉不到,但是还是相信白飞的判断,然后走到了白飞的身后,有些警惕的看向四周。
走在最后面的白永,听到白波说休息的时候,也察觉到了周围一抹极其细微的杀气,可是那股杀气极其淡,所以他根本摸不着他所感知的杀气从那个方向传出。白波走到张一道身边,轻声耳语了一下,张一道听完眼中便异彩连连。
两人耳语完,张一道走到白永身旁,说道:“阿永,自从上次朝露台中,我已经许久未曾听过你弹琴了。现在,正好趁我们休憩时分,不知阿永,能否扬琴,独奏一曲。”
白波此时也附和道:“倒是还不知道,白家公子还有这般雅趣,我这人还没有听过几首好听的曲子哩,今日倒是有了这意外直系喽。”
兄弟两人相视一眼,便知对方心中所想,白永当即洒然一笑:“既然独孤兄有此雅兴,我又何必做那无趣之人,只是在下技艺拙劣,一会倒要叫独孤兄见笑了。”
白波看到白永这般一本正经回答,就知道白永已然入戏,便道:“既然白家公子都如此自谦,我心中也不忍就这么坐在这里听曲,我便充当一俗人,我舞剑于你合一曲如何?”
“闻之欣喜,求之不得!”
白飞和樊闯完全看不懂白波和白永为什么会突然会有这样对话,但是感觉心底那隐隐的不安,便没有去质疑什么。樊闯的心思全在白飞身上,至于眼前的两人为什么要这般,他并没有觉得没有任何的不妥。
毕竟独孤二三是个怪人,白永是个读书人。怪人和读书人,两两结合,便显得不那么怪了。
两人谈话结束之后,白永便走到一面残破的亭台前,然后轻轻一跃便跳在上面,丝毫不看脚下不知有多少载的灰尘,便盘腿坐了下去。
然后其双膝之上便出现一面古琴,然后双手微微拨动琴弦,调动了几下琴弦,接着双手就按在琴弦之上,白波见状,也朗声一笑,背后的剑就飞到了白波的手中。
白波走到那几座残破的亭台中间,然后将手里的无敌剑轻轻抖动,脚下又隐隐响起波涛之声。
白飞看到眼前的两位哥哥这般阵仗,呼吸不由微微一急,心中便知有一场恶仗即将要来。
什么样的局面?能让白波和白永联手都这么认真,这一点白飞不能想象,只是觉得到时候,自己的刀尽量出的更快一些。
此时就是迟钝的樊闯也察觉到了周围那丝看不到紧张的变化,然后手里也凭空出现了一柄刀,樊闯的刀有些直和宽,樊闯的刀在白飞呆在铸刀池的那两个月之中,见了无数遍,也配合了无数遍,此时又见,心底的战意便已经来到了爆发的边缘。
白永按在琴弦上的手动了起来,然后一股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与此同时,白波手里的剑也舞动了起来,一时间场上的两人,看上去竟有些虚幻一样。
琴曲越发的清幽,白永脸上的神色也越发的淡然。白波手里的剑也舞越发的花哨,就像醉汉在胡乱拨动铁剑一般,但偏偏这般,却不失任何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