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很清楚对方要做什么,惊恐像是瓦斯在脑中爆炸。
……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他含糊不清地说着,领带隔断了所有的发音,左轻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即便懂了,也不会停下。
她很清楚对方的性子,非常地倔而且反复无常,却没有宁为玉碎、坚韧不屈的意志力,还偏要像只猫一样伸出自以为锋利的爪子去试探外界,试探她的容忍度,其实只要稍一用力欺负他,就能让他怕得躲起来,乖巧温顺得不像话,但只要等上一阵子,老毛病就会复发。
这种性格,没有任何大义凛然抑或正派人士的气概,褪去身份等外物,扔在人群里也毫不起眼,如同脚下最常见的水泥,随着时间一点点被腐蚀,最终风化在空气里,渐渐消亡。
然而温离身上又有旁人没有的东西,软弱的表皮有时会强韧得像是非牛顿体,自我合成力量,从而构筑筋骨。畏缩的执拗,怯懦的偏执,胆小的顽固,这些矛盾复杂而两极相悖的品质组装出了这样的人格。
即便他哪一天真的零落入土,也不会被真正的同化成泥。
那股子隐藏在柔弱皮囊下的倔强与坚硬,总会在彻底瓦解前生根发芽,支撑着他一直存在,对于这样的人,不能一惯的顺着,更不能不遗余力的压迫,只能通过恩威并济、威迫利诱的方法让他屈服。
窗外的雪还在下,天空灰蒙蒙的,看不见阳光。
“温离。”左轻喊了他一声,少年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脊背僵了一下。
她继续说:“这只是刚开始,我希望你能早日明白一个道理。”
指尖抚上他的唇瓣,而后探了进去,领带上黏糊糊的全是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