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错则改。”秦无衣脱口而出,“这才是这句话的关键,可见薛修缘一直都知道药方是有错的。”
“改?怎么改?”薛星河想了半天说道,“真要改倒是简单,只需将药方中的黄柏换成法夏,那这副药方便无差错。”
薛星河这么一说,倒让秦无衣也愁眉不展,改药方只需寥寥数笔便能成事,可显然薛修缘所谓的改并不会如此简单,应该还有其他深意,秦无衣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薛修缘到底在传递什么。
聂牧谣:“兴许关键在薛医师交代的最后一件事上。”
“最后一件事薛医师只说了一半,提到了山下茅屋内熬制的药,可惜他没说完就被九尾狐加害。”顾洛雪叹息一声。
“我们出现后,九尾狐除了戒备我们的一举一动外,一直都在提防薛医师告诉我们什么,之前的三件事,九尾狐都让薛医师说完,说明九尾狐并没有意识到薛医师泄露了什么,偏偏提到熬制的药时,九尾狐立即杀人灭口,难道……”聂牧谣来回看看众人,冷静说道,“难道薛医师熬制的那些药有什么非比寻常的地方?”
羽生白哉:“你和洛雪去甘州后,薛医师几乎终日都在熬制药剂,但我们也不知道所制药剂的用途,不过好像每次都功亏一篑。”
顾洛雪垂头丧气:“薛医师分明是在传递什么消息,可言语晦涩难明,加之最后一句话只说了一半,很难猜测出薛医师真正的意图。”
薛星河并不关心此事,声音悲凉:“家父临终嘱托在下铭记于心,自当尊从亡父遗愿,暂时无暇顾及还有其他隐情,在下已决定重开医庐,不负亡父期望,以“良医则相”为榜,重振薛家声望。”
“人死不能复生,您也别太伤心,薛医师遗体我们自会护送回长安。”羽生白哉声音诚恳。
“有劳……”
“等等!”秦无衣突然打断薛星河。
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来回疾步,嘴里不断念叨着什么。
……在下已决定重开医庐,不负亡父期望,以“良医则相”为榜,重振薛家声望……
众人良久才听清,秦无衣一直在重复薛星河之前说的那句话。
“良医则相!”秦无衣停下脚步嘴微微张开,神色又惊又喜,“对,是良医则相!”
顾洛雪见秦无衣如此激动:“秦大哥,你想到什么?”
“薛修缘临终前其实说了五件事,在嘱托薛星河之前还说过,让他不要辜负先帝所赐“良医则相”的匾额,修身齐家,不坠家风。”
“这话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聂牧谣也一脸茫然。
“薛修缘一生从不追名逐利,先帝御赐的匾额被他弃而不悬,可见如此殊荣在薛修缘眼中不值一提,可他偏偏在临死前提到了这块匾。”秦无衣嘴角渐渐露出笑意,“良医则相,不是让薛星河以此匾为荣。”
“那,那家父是什么意思。”
“是在提醒你,这块匾额在什么地方。”
“难道薛医师把秘密藏在匾额中……”顾洛雪顿时神色大变,“不好,匾额已经被看守医庐的夫妇当柴火烧掉了。”
秦无衣意味深长问顾洛雪:“匾额在什么地方?”
顾洛雪不明白秦无衣此话的含义,亲眼见到匾额被那对夫妇付之一炬,而且秦无衣当时也在场,愣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在医庐!”羽生白哉慢慢睁大眼睛,“薛医师首先提到了匾额,先帝赐匾之事,薛医师一直秘而不宣,知道此事的只有薛家后人,薛医师一语双关,其实已经指明了地点,匾额一直存放在薛家在城中的医庐内。”
“每句话之间相互都有关联!”聂牧谣也恍然大悟,“薛医师在说完匾额后,便提到牌位供奉北墙,这两句话连在一起,是指医庐的北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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