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扬城的冬季一般很短,短到人们几乎察觉不到它的到来,如今现已立春,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山朗润起来了,水长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现在不过是清晨,街上、桥上、水上却已是到处都是人的存在,人们的脸上无一不是洋溢着幸福,享受着美好一天,初的开始。
不过有一人却是例外,一间茶馆里,只见一男孩趴在桌子上,看上去无精打采的,坐在他身边的三人像是已经习惯了他这幅摸样,并没有去管他,只是径自喝着茶。自李景宝钱袋被偷已经过了两天了,在这两天的时光里,李景宝度过了目前为止他人生最黑暗的两天,这段时间他不是吃饭,就是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更别说是游玩了,就连小六子说要和他一起去赌坊,他都没了兴趣。
“心若已死,唯有旧梦。心若无痕,何来叹息?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就是一点点银子嘛,我才他妈的不在乎呢!”李景宝突然一拍桌子,大声喊道。
小六子直接吓得把手里端着的茶全洒了,也不知道这小王爷又在发什么神经,只见其他桌位的客人都一脸惊讶的看着这边,他都觉得有些丢人。
“您看开了就好,我们下午要坐船去玩,要不要一起来呢?”小六子问道。
只见李景宝直接站起来,指着小六子鼻子骂道:“玩玩玩,你就知道玩,还记得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嘛,午饭过后,我们就动身离开南扬!”
小六子张着嘴,满脸茫然,心想:“我好心想要带你出去散散心,却无缘无故挨了一通骂,真是狗咬吕洞宾啊。”
李景宝端起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说道:“还愣着干嘛,赶快回去收拾行李去。唉,这南扬城真不是个好地方,把你们都呆懒了,还好有我看着你们,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白牧三人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哑口无言了,就连一向性情冷淡的山河,都能明显看到他脸上肌肉的抖动,想必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就这离此不远的一栋大宅子里,那个偷了李景宝钱袋的邋遢男子,站在院子里对着一个身材几乎胖成球的中年男子骂道:“死胖子,我钱已经给你们了,赶快给我放人!”
那胖子也不生气,说道:“小山,我知道你的本事,这样吧,你再给我去偷五十两银子,我就把你的小伙伴放了,怎么样?”
那叫做小山的人听了他的话,竟抬头笑了起来,只见他满脸污垢,却有双细长明亮的眼睛,十分有神。
“三天前你就说再拿五十两银子就放人,你说话是放屁吗?简直又臭又恶心。”
胖子听他骂的越来越难听,冷笑一声:“废话少说,你这几个兄弟来我府上偷东西,被我的家丁捉住了,我没把他们送交官府,已经算仁至义尽了,我再说最后一次,要么拿钱,那么我把他们送交官府!”
小山这时也有些焦急,他咬了咬嘴唇,妥协道:“好,我答应你,希望你这次说话算话。”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胖子见他同意,又恢复到原来的表情,笑着说道:“你放心吧,我绝对算话算话。”
君来客栈内,小六子三人正忙着收拾行李,李景宝则是站在阳台上叼着树枝,看着街上的人。他看见就在不远处有个团队在街头卖艺,旁边围了一大群人,并不时大声叫好。李景宝看了笑了笑,心想夏城内到处都是这种表演,就连全国最好的班子都专门给他一人表演过,所以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稀奇的。
忽然,他望见有个身材瘦小的、衣服邋遢的矮个子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并不时停下来,把手伸进别人的衣服里面。李景宝瞪着双眼,厉声喊道:“山老大、白老二,快给我过来!”
此时山河他俩正拿着包裹往外面走,忽然听到李景宝喊声,立马丢下包袱,来到阳台。
李景宝见他们来了,立马用手一指,说道:“看见那个邋遢小个子没有?就是他偷了我的钱袋,给我把他抓回来!”
山河他俩停顿了片刻,直接从阳台跳了下去,往小偷冲去。
那小山此时正刚刚偷完上一个目标,正准备再次行动,忽然他警觉的往一旁看去,发现有两个男人以非常快的速度往他这边跑来,明显来者不善。小山想也不想,冲出人群,就往巷子里面钻去。
白牧见对方要逃跑,冷笑一声,双腿发力跃到屋面上,又是几个翻腾,直接来到小山子所在的巷子里。小山见对方来的这么快,也是心里大慌起来。只是他还没跑两步就看见另一个人已经把路堵死了。小山眼球转了转,笑道:“两位大爷找我有什么事吗?为什么要追我呢。”
白牧摇了摇头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追你呢,你又为什么要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