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一切的霍封也不管了,直接上到其跟前,望着对方,缓缓伸出了手,却还是不敢靠近。
“莺儿?”他终于喊出那个七年都没有喊出的名字。
“嗯,是我,是莺儿,封哥哥。”她迅速抓住霍封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庞上,散发出的是无限的想念。
霍封见此,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将眼前的人儿紧紧抱着怀中,再也不肯放开。
二人都没有说话,就这在这束月光下紧紧相拥,这段时光中,霍封沉醉其中。心思像是飞往了另一个世界,毫无束缚,将缠绕全身的一切都抛开了,包括仇恨。
次日上午,梨花府开山路旁霍封家中。
王老三这个时间已经出去过一次了,自己小店差不多已经准备完毕,可以开业了,但是具体时间还没定,他打算这两天先休息休息,毕竟前段时间实在是太累了。
看了看天色,王老三想着可以准备午饭了,可心中一想霍封那个小子差不多一天一夜没回来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说你是不是年纪大了睡不早的缘故,怎么整天起的这么早,害我都没怎么睡好。”只见光着膀子,满头乱发的易扬精神涣散的走了出来。
“看看你的样子,真是颓废到家,依我看,你年纪轻轻还是少去些那种烟花酒巷之地,太不让人省心了。”
“开什么玩笑,我这身子骨,还不是随便折腾都行!”
“好,反正是你自己的身体,我也管不着,随你。记得那边的菜帮我洗了,准备做饭咯。”
“哈?还做什么饭啊,今个去外面吃,我请客!”
“别了,你小子还是省省吧,我这几天一直在外头吃的,肚子都有些吃坏了,今个就在家自己做!别磨蹭了,赶快帮我把菜给洗了!”
“行吧,年纪大了的人就是不一样,身体还是太差了。来来来,你教教我怎么洗?”
“可别告诉我,你从来没做过这些事儿?”王老三瞪大了眼睛。
“本少爷的手可是很值钱的,怎么可能干过这种活儿。”
“那还是算了吧,还是我来干,你洗的菜啊,我还不敢吃了呢。”
“哎,那就劳烦您了,小子先去休息,等着开饭了。”
王老三无语,看着直接躺在摇椅上的易扬,心里咒骂了起来。
“别气了,我来帮你。”
王老三回头一看,只见霍封撸起袖子,直接来到水缸边打水前去洗菜。最让人惊讶的是,这小子居然满面春风,浑身上下透露着朝气,这和之前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王老三担心的问道。
“什么?没事啊,你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去生火。”
“呃…哦。”王老三满脸迷茫的走进厨房,因为之前这里着火,现在只是修葺了一半,他一个不小心,直接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
“我说你不会真的年纪大了,怎么连走路都走不稳了,怎么样,没事吧?”
望着迅速过来扶起自己,一脸关切的霍封,这下王老三是真的怕了,他连说没事,一直退到灶边。
不光王老三,易扬同样被吓傻了,平时这家伙,整天就一个表情,对谁都一个样,一天到晚说都难得说上一句话。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难道说,他是…
转念一想的易扬,不知觉的笑了起来,然后继续开始闭目养神。
这种诡异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午后,王老三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他趁着霍封打扫屋子的间隙,连忙拉着易扬到一旁,问道:“你看看,这会儿居然自个儿开始收拾屋子了,这可怎么办?”
“啊?有人帮你收拾还不高兴了,你可越来越变态了啊。”
“不是,你刚才吃饭时没看见吗,他居然还帮我夹菜,让我这几天多休息休息,不要累着了,这他妈都是什么情况啊!?”
“嗯,的确有些奇怪,不过这也对你没啥影响,好了,没事的话,我就继续躺着了。”
“哎,别走啊,帮我分析分析。”王老三一把拉住,不让他走。
“我说你这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了,难道看不住来吗?非得跑来问我,真是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看来你是知道些什么了,赶紧告诉我。”
“唉,好吧,我就跟你说吧,其实一开始…我也有些奇怪的。但是,根据我多年采花的经历,霍封这小子啊,很有可能是…坠入爱河了。”
“啊?就他!”王老三不经惊呼起来。
“别叫,不信你看看,满脸淫荡,步伐轻快,整个人都是散发着情爱的酸臭味,我感觉我的猜测八成准没错。”易扬拉着王老三通过门缝偷偷望着还在擦桌子的霍封。
“好小子,没想道来到夏城才这几天,这就撩上姑娘了,我还以为这家伙与其他人不一样呢。”
“这也可以理解,年轻人嘛,血气方刚的,情不自禁也是很正常的。”
“呵~看你这面相,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家好姑娘,真是个垃圾。”
“你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了,什么叫祸害?咱们叫各持所需,懂?”
二人很快就散开,各干各的事去了。
此刻的霍封其实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到现在都还分不清这是梦中还是现实,因为这个冲击实在是太大。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整个整个世界是冷冰冰的,所有的不幸与罪恶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根本不会带来什么美好事物和记忆。但是这一次,他的心态发了变化,这仿佛是上天给他的一件礼物,像是对他在说。
“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失去的也是可以再回来的。这仅仅是个开始,往后…是会越来越好的!”
这很可怕,因为这让霍封产生了一丝希望与感恩,虽然只有一丝,但足以温暖人心。至于为何可怕,那是因为霍封好几次拥有过这种情感,但无一例外都消逝了,这种滋味霍封绝对不想再尝的,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再一次承受的住。
之前的夜里,二人聊了许多,大都是霍莺在说,霍封一直都在倾听着。
回到那天霍莺坠入怒江的那一刻,她只感觉一股巨力将其卷走,根本无法抗拒,几乎没怎么挣扎就失去了意识。至于醒来时,她表示什么也不记得了,当时的她躺在一间庙宇之中,通过那里的尼姑告知,她是被当时打渔的渔民们给网了上来,这可把他们吓了一跳,因为打捞上来的女孩儿,面色发白,看上去就像是一具浮尸。就在人们商议将她埋了的时候。几位外出做法事尼姑刚好路过,她们见了这情况,立刻制止了渔民,然后经过一番检查之后,这才发现霍莺还有一丝生机。
经过接近二十天的治疗,霍莺这才第一次醒来。但因为她忘却一切,根本无家可归,只能留在庵内。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直到庵内来了一位六十左右的富商,他本是在夏城做茶叶生意的,无奈经营不善破产之后,就居家上下来到这里生存,可无奈没多久,其夫人染上重病,虽在治疗,但状况一天比一天差,距离死亡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所以,这段时间里,他每天都会来到庵内礼佛念经,祈求驱走病魔。
同样这段时间,几乎都是霍莺在陪在他身边,为期诵经。时间一长,关系也就自然越来越好,他也知道了一些关于霍莺的事情。就在富商夫人死的那天,他打击极大,不愿留恋在地,于是准备再次搬家,但转念之下,又想起了那个整天为自己诵经的小女孩儿。
于是,他决定收其为义女,为其取名袁兮月,并将其带走。再加上他老来得子,儿子也只比霍莺大一岁,所以,他也有意将其收为儿媳。
如此这般,后又经过几度风雨,她因缘结识德明王李景懿,为其所爱,就到了今天。至于记忆,据她所说,是在差不多一年前恢复的,至于原因,她没有说。因为时间太短,一夜根本说不完,她也就没在细说了。
回过神来的霍封,来到门口望了望苍天,感受着流动的风,心脏依然还在浮沉,暴露在阳光下,似乎也没原来那么不安,虽然还有很多必须要办的事。但毫无疑问,霍封对于当下的这种状况,更多的…还是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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