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戴尔,你没有考虑过诺恩大姐头逃掉的可能吗?”
“她怎么可能逃走,不仅有比以往更沉重的装备,我还在左手武装上做了手脚——那些粉尘,全部都是经过樊族特殊处理的铁砂,只要在五十米内,都会重新飞回标记处,也就是那个左手的武装。这样不仅会沉重,还会触发我对铁砂设下的第二种效果——毒。”
“那可是相当厉害的毒啊,那种剂量,完全可以在半分钟内解决掉一头野猪,只要她破开袋子,那诺恩就已经死了!”
“如果她不破开袋子呢?如果她对你一开始就表示怀疑,然后用这些时间去筹备力量回来找你复仇,你怎么办?”
戴尔打断了他大声喊道:“没有那个可能,诺恩那家伙,是不会怀疑我的,和她那强大到异常的力量相对的,是她比幼儿还要稚嫩的心灵,内心的她只会对周边的人无限的依赖,而我则是她目前最依赖的那一个。但是这种主观的情感根本无法控制,所以我......”
“戴尔老大!”一人猛地冲进了屋子,戴尔的脸色一下就拉了下来。“宅子,宅子那里有动静,诺恩大姐头一定是和对方打起来了!”
“哈哈哈,听到了吗?这就是诺恩,她是不会独立思考的!她就是一个巨大的婴儿,只会不断听从他人的命令,她的内心,从一开始就不是自由的!”
“不,不对。”戴尔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任何事情都要有两手准备,告诉弟兄们以五人一组巡逻宅邸,眼睛不能有一刻离开对方,所有房顶和窗户把铁丝挂满,发现诺恩,格杀勿论!”
“明......白!那戴尔老大你......”
“我?当然是去准备,秘密的武器了。”
......
「戴尔背叛了我!戴尔要杀了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错,戴尔让我做什么我都去做了!戴尔的命令我全部执行了!为什么,为什么?」
「珍,珍,珍!如果是你的话,如果现在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如果是你......啊啊,这样啊,这一年我完全没有变化,我还是和在塞班玫瑰时一样,默然地接受命令,默然地执行,最后一个人,孤单地被背叛,孤独的死去。」
「珍,你早就知道了吧,不,就连我都知道了,你当然会选择反抗,正如你一年前做的那样,杀死头领,一直随心所欲地活着。是吗?这就是自由吗?你那时想让我们知道的就是这个吗?」
“那么我,也要自由!我要真正的自由!我也要随心所欲地活着!我也要像珍一样!”
「真是可笑,我那么憎恨的身影,却成为了我前进的道标。」
“戴尔,我......来找你了!”
......
五个人,是戴尔发现的规律,只要超过五人,诺恩便无法同时应对。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想要杀死一个人很简单,但是想要制服一个人,就要难很多。在对方威胁自身生命时,手下留情地制服他,这本身就是一种傲慢,和对自身力量的自信。
这一切对诺恩来讲,更是难上加难。从小便在班赛玫瑰长大的诺恩,在她的视野中,一般人类已经不是什么人体了,而是脆弱的部件,想要一瞬间夺走昙花一现的生命实在是太简单了。但是想要手下留情,不仅仅是要躲开那些要害,还要控制力道,遏制自己的习惯,一不小心就会杀人,那样就会打破和戴尔的约定。和五个人对抗却不杀,就像让诺恩和瓷器共舞一般,这一年,诺恩都是这么做的,但是现在,这个约定已经不重要了。
“你们几个,戴尔在哪里?我有话要和他说。”不知何时,眼前出现了一个矮小却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就像从夜空中抠下来一般突兀。
“是诺恩,攻击!”就在这一瞬间,五个人齐声倒下了,飞刀深深地刺进了他们的胸口,力量大到甚至冲破了血与骨的束缚,在他们的背后漏出了冰冷的铁色。
诺恩看了看自己微微颤抖的手,心中有了一丝畅快感,那是挣脱了束缚一般的愉快,只要这么做了,自己就无法回头了。
这些昨天还对自己献殷勤的家伙,今天就敢拿出武器对着自己,诺恩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她很理解,班赛玫瑰也有叛徒,只要有命令,自己只能对其诛杀,就算那是自己要好的朋友,亲密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