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半。”张小龙回道。
“操!”
陈铁急急忙忙跳下床,套上衣服就往卫生间冲,很快的他便洗漱一番走了出来,提上包就往门外走,张小龙不声不响跟在后面。
“猴子到大理了,现在古城洋人街紫月楼,让我们过去。还有我那个兄弟他也联系上了,说是给我们安排了住处,今晚可以好好耍耍。”陈铁边走边说。
“他怎么知道我们来了大理,他又是怎么来的大理?”张小龙问的有些痴,这也不能怪他,王小飞他只见过一面,满脑腔的感觉就是极其猥琐,神秘,乍眼一眼有点像大街上背着麻布口袋到处捡矿泉水瓶的叫花子,细品之下又有种路边上摆地摊算命老人的大家风范,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原因就是张小龙知道了之前陈铁嘴中所说的那些信息全是王小飞提供出来的。人坐在春城小出租屋里知道长沙黄花国际机场的飞机起飞,这已经超出了常人的范围,用‘坐观天下事’来形容王小飞最为恰当。张小龙下午三点起来坐到六点半就一直在想着这些不合乎常理的事情,怎么想也想不透。王小飞不来电话也就罢了,而他现在又偏偏来了大理。
“猴子神出鬼没,以偷机摸狗为生,喜欢揣摩人的心理,反逆向而行,往往都能出其必胜,他曾经学过算命,帮人看过风水,半副吊子骗了不少钱,前些年老婆跟人跑了,想不通就干起了龌龊勾当,在村里偷人,被人家老公抓个现场,结果脑袋上毛被打掉了一半,之后就天南地北的闯,去过国内不同的大小城市,凭着他那不烂三尺之舌忽悠了N多人,也认识了不少的猪朋狗友,你别看整天装疯卖傻疯疯癫癫,出了事要让他打探个消息那是天上地下一个灵。”
下楼退了房,两人骑上雅马哈就往大理古城赶,一路上陈铁嘴巴都没闲着。到了这个时候,有些事情他觉得没必要再隐瞒张小龙了。事实上,陈铁之所以对张小龙如此好,放弃一切陪同张小龙跑路,一大半还是因为那王小飞。张小龙第一天去黑铁酒吧是陈铁接待的他,回去后就把自己对张小龙的猜测跟王小飞提了个影,结果王小飞当天就暗中观察了张小龙一番,回来后就跟陈铁吐出了四个字,此人不凡。接着又说,搭上他这条船必能吃香喝辣,后半生衣食无忧。
陈铁从部队出来就一直跟着王小飞闯北跨南,虽然两人平时各干各的事业,但陈铁对王小飞一向很信赖,不是说他算命算得准,而是他觉得事情经历得多的男人说话总有那么一丝道理,再加上两人是同乡,又是血表,出来就是相依为命,弟从兄长。陈铁跟着王小飞去过不同的大小城市,可说圈子里那些大佬级人物的地盘他都去过,但一直没找到好的东家,千里马遇不到伯乐。而张小龙的出现立刻就得到了两人的认同。虽然没有明确的向张小龙表明效忠,可从行动上来看,却有一种生死相随不求回报的意愿。
花了二十分钟来到古城洋人街,又花了十分钟找到紫月楼,一进门张小龙就看到两个络腮胡老外在说着唏哩哗啦的英语,晚秋季节披棉大衣的王小飞正站在楼梯处迎接两人。看到张小龙和陈铁进来他招呼也不打的掉头就往楼上走,不一会,三人来到了一间包房。
古香古色的房间里温馨典雅,茶香弥漫,张小龙进来才发现东面墙壁下还坐着一个黑头垢面的男人,三十上下,坐着看不出身高,不过从他那粗短的脖子还有身形能看出他比一米六出头的王小飞高不了多少。袁义,王小飞叫他站长。站长穿着很随意,也可以称得上俗土,而且衣服上似乎还有些油渍的污垢没洗干净,很容易猜出他是一名常年跟机油打交道修理工。
“铁蛋,好久不见了,今天确实不好意思,昨晚改装一辆车加班到很晚,回去又被我那骚婆娘折腾了一番,结果弄得我今早起不来,手机没电也关机了。真对不住。”袁义起身与陈铁熊抱了一下,随后又友好的跟张小龙握手,相互自我介绍后都各自坐了下来。
“站长,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猴子在我也不怕走错门。三年离别又重逢也算是一种缘份,希望这次我的到来不会给你惹上什么麻烦。要真是那样,哥们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陈铁笑着说道。
“能有什么麻烦,猴哥早跟我说了,此次你们到来纯粹是旅游,就是逃难也是有惊无险,他的话我还能不信?”袁义表面看似轻松,心底倒也明白,不过对方都来腻上了自己,是福是祸都只能往心里装,大家都是明白人,他说话也爽快,“都安排好了,猴哥说今晚住漫湾大酒店,那里新来了一批小姐,品三毛老拉我去都没机会,今晚就跟你们去沾沾腥,好久都没过得如此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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