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下属可有家人?”姜铭就当没听见。
“想斩草除根?”钱西暮依自己的思路揣测。
“世上太多报仇成功的例子,所以史上灭门屠族的事情屡见不鲜,我若还是当年的我,说不定真会这么做。”姜铭看他一眼,“你我或许不怕有人报复,可家人呢?哪怕机会只有万一,也得掐灭。”
“当年的你,废物大少?”钱西暮促狭的问。
“我若说当年提缰纵马,斩头无算,你可相信?”这一刻,姜铭没有瞒他什么。
“听着就不靠谱,毕竟这年代想干这种事,也只有在梦里了。”钱西暮咧嘴一笑,“不过可信的往往是那些荒诞不经的,太合逻辑,反而满是人为的刻意……纵马斩头,应为战场杀将,这就是你的来历吗?”
“你就当是吧。”姜铭淡淡道,曾经的安北将军,早已不再!
“麻九的家人我早就安排好了,现在加拿大过着平静快乐的日子,听说他那个老婆,最近和一个白皮打的火热,而他女儿,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你可以放心。”说到这些,钱西暮撇嘴冷笑,“麻九也真冤,拿命换钱养家,到头来除了老母亲,竟然没人记得他,国外的空气真特么养人。”
“我说过,现在不会如以前那般了。”姜铭不是心慈了,而是如今不比从前,安逸的生活抹去棱角,也就没几个人能刻仇于骨,念念不忘……只要自己过得好,还有什么不能忘?
“你说是你说,我说是我说。各有目的,各有所得……要知道说的人不一样,意义也就不一样。”钱西暮说句绕口令,又扯回正题,“其实昨晚想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不过聊过之后,却觉得你们还是不认识的好,毕竟他们和麻九是兄弟。虽说这个仇不该记,可也没把酒言欢的道理不是。”
“现在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姜铭同意他最后的观点。
“你说你家那位,是不是猜到这些,才把你拖住?”钱西暮脑洞大开了一下。
姜铭一怔,随即轻笑,“你当她是神仙?”
“说的也是。”钱西暮也笑了,“不过要是选仙女,我肯定投她一票。”
“你的小护士呢?”姜铭不觉得他能抬人抑己。
“她不行,她就是个小女人,娶来居家过日子的。”钱西暮倒是看的清楚。
“我走了,有事联系。”姜铭不想话题沿这个方向继续下去,再次告辞。
这次钱西暮没留他,只是问,“你想去哪儿?”
“回学校上课。”姜铭也没瞒他。
“……”钱西暮郁闷了,“现在你还有心思上课?”
“没有。”姜铭告诉他,“那也要去上课,人要有自己的节奏,千万不能让人打乱,更不能跟着别人设定好的节奏走。”
这个偷懒的借口好赞!
钱西暮鄙夷的看他一眼,不知道整件事做下来,他能出多少力,一分还是两分?
姜铭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懒,所以他走的很轻松,出了门,开上“老婆”的车子,赶去学校。
至于他自己的车子,早被霸占,很难要回了,而能把座驾让给他,那位已经算是很仁德了,他还有什么好说?
这辆车子的名字很古怪,叫什么阿尔法罗密欧,生僻的很,也不算是多好的车。记得当时他还问过,为什么选这么一辆车子,她的回答是,开在路上,撞脸的机会小——女人的逻辑,就是这么任性又不讲道理。
或许钱西暮是对的,不能把一个仙女一样的女人娶回家,不然要么把日子过得不像在人间,要么就是把所有美好想象,消磨一空。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姜铭来到学校,赶去教室的路上,碰到赵允初和周云玥相伴而行,看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似乎是把一些事情淡化,或者选择性遗忘了。
相见两厌的两个人,假若不小心碰到,就该视而不见,各走各的,各行其是,省的恶心了别人,又别扭了自己。
姜铭也是这么做的,可赵允初却像是非要难为一下彼此,居然热情的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有很久吗?”姜铭礼貌的回问。
“我若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做何感想?”赵允初含笑问。
这就是恶心人的最高境界!
姜铭却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才告诉他答案,“我会觉得你疯了。”
“可是我没疯,你却快了。”赵允初并不认同他的判断。
“这算以己度人吗?”姜铭的嘴巴总算能跟上节奏了。
“有个好陪练,进步就是快。”赵允初意有所指。
“不要把你退步的原因赖到我身上。”姜铭见招拆招。
“士别三日啊。”赵允初感慨一声,“口舌之争无益,咱们来日方长。”
“只要出手不那么下作,任何形式的交手,都欢迎之至。”姜铭提醒一声。
“哦?”赵允初微笑问,“为求胜负,无所不用其极,有何不对?”
没有不对,可你忘了还有一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姜铭笑笑,还他一句,“兵者,诡道也。”
这不就达成共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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