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自己来看,那个人无疑犯了许多研究者共通的错误,只顾奔着最具噱头的标题去,一点也不想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是不是真作得到?
如果有那么简单,为啥之前从来没人成功过?
江山社稷图内的那些建物模型,就真只是模型,虽然成功发动共振,用呼应的方式,引来了万界的微量气运,但表现的形式,就是不受控制地往周围发散,不具指向性、不能提升效力、不能操作,说得实际些,就是中看不中用。
自己苦心改进,总算让这些世界奇观凝化圣气,但也仅限于在江山社稷图内使用,移不到外头去,而以那个人没耐心、没节操的个性,估计更耐不住微调完善,一见这些模型可以运作,就真以为自身已掌握气运建筑,然后忙匆匆地就拿去外头,召集民夫,建造实物。
……半桶水,响叮当,一知半解就想干大事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的,遗憾的是,他自己乱搞失败了不算,还铸成大祸,连累整个大荒西朝的人族,更不收拾善后,留下满目疮痍跑路…………
难怪当初自己抽中乙太尸蛊,他就拼命鼓劝自己发挥天分,当个埋头苦干的技术员,钻研乙太尸蛊内的法阵与相关知识……
那个人身边实在太缺一个认真踏实的研究员与工匠,如果横击仙帝的传奇中,打一早就有自己参与,肯定不会是那个结局,更不会让那个人一通胡来乱搅。
“世界奇观,中看不中用,配合江山社稷图发动,最多对地阶以下的存在,生出影响,但也没有实质伤害,甚至无法形成压制,只能让目标感到不舒服,妳要靠这去对付九头妖龙……不会比身上带一罐驱虫药强到哪去。”坦白到这种程度,温去病给出的讯息,也让司徒小书无言以对了,自己知道这男人手上肯定扣着某些底牌,但他不愿意拿出来分享,自己……
又能拿他怎么样?
温去病看了司徒小书一眼,仿佛猜透了他的想法,道:“其实这些和妳没什么关系吧?妳好好安抚百姓,掌理王朝,剩下的事情,又不用妳来烦。”
司徒小书像听见了最可笑的笑话,“我不烦?那还有谁?”温去病淡淡耸了耸肩,一脸无奈,“要是有得选择,我也不想烦这个,但人生通常没什么其他选项……”
司徒小书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男人,他似乎压根没想过要和自己并肩作战,“你要去打妖龙?就你一……你们两个?没算上我?”
……太荒唐了,自己可是当前这世界的最颠峰战力,甚至实战能力可能还在他们两人之上,他怎么一副完全无视自己的样子?
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男人在外工作,女人在内持家,这是生死之战,哪怕能多一分力量,都多一点生存机会,他居然没打算让自己参战?
温去病用打量一块猪肉的眼神,上下扫了司徒小书几眼,“算上妳?得了吧,多妳一个还不是多个送死的。”
“但……”
“千年来,人族三巨头,从来没有一起出击过,为什么?因为必须要留最后一个人,作为火种,在最绝望的黑暗里,薪尽火传,让人族有寄托信心的地方,现在我们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火种,如果连妳也跟着去了,有了闪失……后头怎么办?”
温去病收起了笑意,面上满是慎重,“再说,如果遇到青武陛下,妳打算怎么作?砍了他吗?”这个问题,司徒小书早已考虑过,如果有能抢救的机会,自己肯定不惜一切代价抢救,可假若没有希望,为了不遗祸苍生,自己也绝对会一刀斩之,相信这也是青武仙帝本人的希望。
……说到底,青武仙帝对独孤剑本人,是为数不多的少数亲人,彼此恩深义重,但自己不过是个穿越来的外人,青武仙帝对己是位可敬的长者,但也仅是如此。
……打小时候起,自己听爷爷讲述他在大战中的英勇故事,偶尔也会遭遇同伴堕落入魔,背叛敌对的情况,虽然无比心痛,可他老人家最后都还是挥刀斩了下去,他也不只一次耳提面命,当斩不斩,害人害己……
所以,自己在这方面,从小时候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虽然,扪心自问,有一天换了是自己真正的亲人入魔,自己能否真的挥刀斩下?还很不好说,但对青武仙帝……很抱歉地说,自己绝对能斩下去!
……不过,这些事情,眼前这男人不可能知道,所以,他不是挖苦,而是真的在顾虑自己的感受,想让自己避开。
……真想不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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