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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杨海琼遂也不再瞒着。
“实不相瞒,请先生来此一叙,非是我的主意。那日阁主突然造访,说是有要事与你我相商,所以这才托我请先生进寨。”
杨海琼面上显出几分羞愧:“未曾道出真言,还望先生莫怪。”
伍怀心中顿时来气,若说先前是因为揽金的态度,如今便又多加了一条杨海琼的欺骗。
“我拿寨主当真兄弟,这才抛下事务前来应约,可是寨主倒好,跟这小子一道合起来蒙我,也忒的不地道!”
杨海琼自知理亏,所以倒也没有辩解之词,只想着如何缓解目下的氛围,左右人都来了,总不能这三言两语给气走了不说,日后怕是还要结了怨,兄弟都没得做了。
然而不等杨海琼开口,揽金倒是哼笑着先说了话:
“拿寨主当真兄弟?若是真兄弟至于带着这么多人进寨子?小爷随行的也就一个姑娘,你倒好,一个大老爷们儿带着十个壮汉。安西街里的人称你一声伍老,你这便真拿自己当老头了,生怕人不知道你这是心怀戒备?”
这话说的实在直白。
按说伍怀放心不下,多带着几个人防身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偏生前头套用了真兄弟的名头,如今再对着外头的人数一瞧,这话便怎么看怎么像是故意拿乔的托词了。
被揽金这么一噎,伍怀顿时无法再追究下去,但蓄起来的怒气却也不是这般轻而易举便能消得下去的,于是将手中拐杖在地上又是重重一拄,干脆将脸别了过去不再看二人。
虽然氛围依旧有些僵,但到底伍怀没有再喊着要离开,杨海琼到底松了一口气并趁机开口:
“当年公子在的时候,你们二人也是这般斗嘴,这些年过去了,我本以为你们同在临安,多少可以缓和照应彼此,如今瞧来你们倒是注定的冤家似的。”
“不过这样我倒也可以理解阁主为什么要让我出面请先生过来了,想来如果阁主以自己的名义,那么先生只怕连面都不会露。”
伍怀哼气一声,别说不会露面了,只怕他会将拜帖丢出,将送信的人打一顿扔出去!
但这话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
杨海琼已经出面给了台阶,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伍怀心中再有气,到底还是缓了语气给主人几分面子:
“说吧,到底所为何事。尽早说完我也尽早撤身,免得在这里看着某些人心里膈应。”
然而揽金却偏生有意气他:
“那可真是对不住了,伍先生怕是要继续膈应着了,我可不想现在说一次,等后头来了人再说一遍。”
这次伍怀倒是难得没有生气:“还有谁?”
“还有……”杨海琼无奈地看一眼傲娇成性的揽金,正要替他回答,却听外头忽然又一声焰火炸裂声,顿时如释重负,喜道,“来了!”
说着对身后的董兴吩咐:“二弟,劳烦你再走一趟了。”
董兴闻言一抱拳,快步出了花厅。
……
花亭外不远处,正在听未央解释的天歌此时也听到了那一声焰火炸裂,一回头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除了伍怀之外,还有谁来?不会也是揽金喊的人吧?”
“是……”
平素决然的未央这次难得在天歌面前气弱。
毕竟到底是揽金欺骗在先,而写信给天歌让她来救人的未央自然也脱不开关系。
天歌强忍住被骗的气闷,耐着性子问道:
“你家主子到底是想做什么?”
然而就是未央也不知道:“主子没说,只吩咐未央给您和云仙楼主写信。”
一提起写信这事,天歌压下去的火气又腾上来几分:
“也活该我偏听偏信,但凡在外头多想一想,也不会被你们两个耍的团团转。”
东篱寨只有水瀑山洞一个入口,还有铁网密布,若非水寨中有人接应,未央哪里能将信顺利递送到天歌手中?
先前挑给揽金的十个人,都是阁里一等一的好手,仔细一想就知道不会全部都杳无音讯。
就算全部都出了事,至少也不会没有任何动静。
说白了还是只能怪自己关心则乱,一看未央信上说出了事,便不管不顾的奔了过来,却根本没想到揽金会给自己下套。
不行,不能再这样想下去。
天歌甩了甩脑袋,再想下去怕是要连带着自己一起气恨起来了。
“你方才说揽金还让你给云仙写了信?”想起方才未央的那句话,天歌岔开话头,“所以这会儿来的,是云仙?”
说起云仙,哦不,那位自称天仙的妖冶男人,天歌抖了抖身子。
当初在姑苏的时候,这大兄弟留给她的印象可实在是太深刻了。
“揽金喊他来做什么?”
话刚一问出口,天歌便给了自己脑门儿一巴掌,方才人已经说过不知道了,再问又有什么用?
想知道还不如直接去问正主儿。
“算了,我自己去问他。”天歌说着转身便往方才花厅那边走去。
知道揽金非但不是被杨海琼扣押在这里,反而与杨海琼交好,甚至还以能让杨海琼出地盘出名义帮他喊人聚义之后,天歌便算是彻底放下了心,至少如今在东篱寨中也不再似先前扮伍怀侍从那样束手束脚了。
然而她却没有想到,自己刚走了没几步便被人喊住。
“林兄弟?”
天歌闻言一愣,看着从树丛后出来的人:“许三哥?”
“真的是你?!”
许三显然也是没有想到。
方才在讲花厅里,他得了伍怀的吩咐便循迹跟来,见未央与那侍从窃窃私语,便想着看能否听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