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杜正一说,“你敢说的更暧昧一些吗?”
“我说错了吗?”罗奇眨眨眼睛,露出一点领悟的意思,“那我应该用——共享——这个词更准确吗?”
“不行,”杜正一看着罗奇的眼睛说,“你的脑壳子不够大。”
“我想过,我可以舍弃一部分没有用的记忆,我们法师的记忆事无巨细地记录过去的细节,就连某天空气中的味道都会记得。这些部分我可以删掉,我跟一般法师不一样,我能更主动地处理我自己的意识。我也可以把你的这部分删掉,然后我们共享记忆空间,各自保存自我。对于主观决定,我们可以民主协商解决。”罗奇说,“想想好的一面,以后我坐火车的时候可以自己跟自己玩一路,以后再也不会寂寞无聊。”
这是一个大胆,但也让人毛骨悚然的想法。罗奇的黑眼睛明亮地注视着杜正一,这是他保底的想法,也是一个既绝望又充满希望的想法,所以他从来没想要这么早就跟杜正一露底,都是那个该死的始祖法师害的。
“不。”杜正一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他有什么情绪,他也隐藏起来了,罗奇没感觉到。杜正一在他的面前现在就像一块空白,这让他有点焦虑。杜正一接着说道,“我不喜欢当个矮子。”
“操。”罗奇脱口而出,又连忙吐吐舌头。
“不行。”杜正一又严肃地强调了一遍,“想都不要想罗奇,任何违背自然的逆天行为都不会有好结果。如果你那么做了,最轻的副作用就是精神分裂。”
“就是我认为我自己就是杜正一?”罗奇的眼睛亮晶晶的,跃跃欲试地问道。
杜正一看了他一会,看着他蹦蹦哒哒地在底线上跳进跳出,测试着他的忍耐力。他的指头在罗奇的额头上敲了一记,然后掏心掏肺地说道,“有的时候,我觉得我可能跟罗瑞安通了灵。”
“我爹?”罗奇感兴趣地问道。
“我开始能理解他了,以前我觉得他是个变态。但是当我每天都萌生一次想把你阉掉的想法以后,我觉得我的心灵跟罗瑞安意念大法师逐渐靠近了。他真是一个具备远见卓识的大法师,我原来应该多听听他的讲座。”
罗奇撇起嘴来,“我就是说说而已,我有分寸的。”
“狗屁。”杜正一说,又躺会床上继续打游戏,对罗奇的分寸嗤之以鼻。“你现在觉得还好吗?有没有后遗症?有没有创伤问题?有没有过度惊恐?不用回答,我知道你没有。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没有?”
罗奇刚张开的嘴又闭上了,想了想才又张嘴说道,“我的生活本来就是这样,这就是生活。生活就是一场仗,受了创伤怎么办?当然是贴一块创可贴,接着起来干啊!啊,对了,如果可以选,我希望这块创可贴是带毛毛虫图案的,小熊也行,但是不要故宫文创图案的!”
“你就当我听懂了吧。我对你放心不少,你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特别耐受啊……”
罗奇趴在床上看着杜正一的屏幕,不给他玩看一会也行,比光听声音要好。“你还没跟我说说这几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杜正一刚要开口,他突然凑得更近,鼻子伸到杜正一的腹部嗅了嗅。“加速组织生长的魔法?”
“你现在鼻子越来越灵了。”杜正一说道,狐疑地瞥了他一眼。
“对,我的感官随着意念法师的能力加强而加强了。”罗奇含糊地说。
“不要随意加强自己的能力,知道吗?”杜正一说道。
“知道,副作用吧啦吧啦。”罗奇不在乎地说道,试着用意念掀开杜正一的衬衣瞧了瞧他还没完全愈合的伤疤。“我干的?”
杜正一驱散了他的三脚猫魔法,转移起他的注意力来。“时先生对你可真感兴趣。”
“我看她就是对琼林不满意,想找我当枪使。”罗奇嘟囔道。
“她来跟你示好,也是来警告我们,一是卖了个人情,二是表示以后我们跟黑市合作,她表露了恰当的诚意。”杜正一说。
罗奇没有说这个诚意比台面上的还要大,他问道,“虽然黑白不两立,不过她实际上是灰色,并不是完全的黑色,她为什么对琼林有那么大的敌意?”
“因为她……”杜正一含糊了下去。
“你知道?为什么?”罗奇惊讶地趴在床沿上,像只等饭吃的猫。
杜正一看了他一眼,不自觉地把声音压的更低,其实这也没人听。“因为……她跟裴枢……以前……”
罗奇发出一声惊叫,“什么?他们俩有一腿?”
“什么叫有一腿,别说的那么难听。”杜正一瞪了他一眼,“就是……反正没走到结婚那一步。”
“为什么?”罗奇八卦地说,“你这么一说,他们看起来挺合适的啊,都挺老的。”
“这是什么屁话,再老的人也年轻过吧,那是什么合适?”杜正一说道,“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听说好像是理念不合,就分手了。想来分手也很正常,一个支持琼林的理念,一个选择经营草市,这也没法结婚,听起来就很怪异。”
罗奇倒是醍醐灌顶,因爱生恨,希望借他这个小萝卜头的手给琼林来个大闹天宫,狠狠羞辱折磨自己的老情人,这绝对值得传衣钵给他。“哥,你读金庸的书吗?”
“你这又扯到哪去了?”杜正一嫌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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